玉屏聽到陸蘊塵如此嚴肅的詢問,難免有些不自在,但是此時不坦白,又更待何時呢?
玉屏低眉順目,撅著嘴,活像一只受委屈的小白兔。
“如果奴婢說是奴婢的謀劃,二少爺作何感想呢?”
“事到如今,二少爺也應該稍微相信一點兒奴婢了吧!”
玉屏的雙手輕輕交疊,拇指間不自覺地纏繞旋轉,宛如羞澀的春風中輕輕搖曳的嫩葉。
她的小臉蛋泛起了淡淡的紅暈,那模樣既透著幾分委屈的柔弱,又散發著無比的嬌俏可愛,讓人忍不住心生憐愛。
陸蘊塵差點兒就產生一種認錯的沖動。
“哎……不是……我的意思是……”
可話說了一半就察覺出不對味兒來。
不是他在問問題嗎?怎么反被眼前這丫頭耍得團團轉。
陸蘊塵也不知心里怎么就生出這樣的酸楚的感受,但他也沒多想,只答道。
“我沒有責怪你的意思,反而要感謝你提醒我。”
“哎,這下子宛娘又該數落我,夸你聰明伶俐了。”
想想剛才宛娘來侯府門口,利落索債之后,輕描淡寫地從他手中接過銀兩,拿完錢還意味深長地剜了他一眼,那眸中帶笑的玩味嘴臉喲!
想了半晌,陸蘊塵有點兒不好意思的開口。
“我在想如果之后你不在你家小姐面前當值,其實也可以來我院中。”
說著說著,陸蘊塵的耳根子有些發燙,但又想想自己這話說得沒毛病,只是認可玉屏的能力,將她籠絡到麾下。
等之后也能將她引薦給賢王,玉屏這么聰明,只做一個丫鬟也未免太可惜了。
畢竟之后奪嫡之爭一旦開始,他也必須站隊,到時候自己便是站在侯府的對立面,提前布局也好。
可是陸蘊塵好像忘記了,當初他留下玉屏,是為了讓她探聽陸懷川的情報來著。
玉屏感受到陸蘊塵的信任,她不是沒有心動的,但是她卻是不敢答應的。
“您不怪我陷害了小姐嗎?”
這其實是玉屏的心結,她問的時候有一絲不易察覺的討好和小心翼翼。
然而陸蘊塵卻沒能明白玉屏話里的意思。
“怪你作甚?她倆和離了才好呢。”
這樣賢王就能明目張膽地拉攏國公府的勢力了。
可這話聽到玉屏耳朵里卻是別樣的意味。
但其實玉屏最擔心的不是這個。
“二少爺,奴婢或許還是得去當粗使丫鬟才行,現在府里人員變動,趙管家死后還無合適人選繼任,奴婢想借此機會去接觸秦夫人帶過來的家仆。”
“這樣府里多一些人手,掌握侯爺和虞夫人那邊的消息,才能更好地應對接下里的情況。”
提到秦夫人,陸蘊塵的臉上有一些不自在,他的語氣不經意間帶上了一絲僵硬。
“隨你,但其實我這邊已經有陸蕓給我遞消息了,不過你愿意去做便做吧。”
說起陸蕓,這又是玉屏不想提的一個人。
陸蕓作為侯府的小姐,囂張跋扈,打罵下人,那是常有的事,玉屏非常不喜她的為人。
所以玉屏其實是將陸蕓算計在她的計劃之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