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身邊侍奉的人都換成男丁，難道你們侯府能保證沒有女眷丫鬟了嗎？”

柳國公的意思是，一個人內心敗壞，即使再嚴苛的約束條件也無法使他放棄，他還是會找到機會。

陸懷川是什么樣的人，柳國公早已經看清楚。

可這話卻被柳芙蕖聽進去卻變了意思。

“爹爹，我身邊也不要丫鬟伺候了，玉屏，我讓玉屏離開我身邊，去侯府做粗使丫鬟。”

“還望您能成全我和懷川。”

柳芙蕖的心中一直對玉屏有所忌憚，如果這么做既能讓玉屏遠離陸懷川，又能成全她和陸懷川，她何樂而不為。

然而柳國公卻是一口老血差點兒氣了出來。

他舉起手邊的硯臺就朝著柳芙蕖砸了過去。

“柳芙蕖！我怎么生了你這么個女兒！”

“玉屏這孩子從小就服侍你，對你忠心耿耿，什么事情都想著你，以你這個小姐為先！”

“到這種時候，你居然為了這個涼薄的男人，要拋棄與你相依為命的丫鬟！”

“你知道嗎？小時候你在森林里迷了路，要不是玉屏脫下棉衣讓給了你，你現在早就是一堆森森白骨了！你就是這么對自己的救命恩人的嗎？”

柳芙蕖堪堪躲過飛過來的硯臺，卻被濺了一身墨，陸懷川將她護在了懷里。

然而她還在不服的辯解。

“爹，可她再怎么樣，也只是丫鬟啊！難道還有您的女兒重要嗎？”

柳國公此時已被氣得說不出話來，胸口劇烈地起伏著，這時候一旁的柳江寧都看不下去了，站了出來。

“姐姐！你怎么能這樣呢？父親母親從小就教導我們要知恩圖報，我們國公府就算是下人都應該寬厚以待，難道你嫁入了侯府，就變了嗎？”

不，柳芙蕖一直都沒有變，只不過在大家的面前她偽裝得很好，而那個時候玉屏也刻意避其鋒芒。

玉屏一直都知道柳芙蕖是什么樣的人，所以當她做出這樣的事情時，玉屏一點兒也不意外，她的心也不再痛了。

只是沒想到，國公爺和小少爺會極力維護自己，這就夠了，這就足矣。

其實上輩子柳芙蕖還做過更加過分的事情，她為了自己的夫君的官路，誣陷國公府通敵叛國，害死了自己全家，陸懷川因檢舉有功，大義滅親，直接青云直上，做了首輔，柳芙蕖也因此得了優待。

直到陸蘊塵平反歸來才為國公府洗脫冤屈，抄了永寧侯府。

這輩子她一定會幫助國公府避免悲劇。

柳國公見柳芙蕖不聽教誨，便也放棄了，發出最后通牒。

“女兒，機會擺在你面前，你若簽了這和離書，你就還是國公府的嫡小姐，你若不簽，那你便與國公府再無關系。”

“而我們國公府也不會給你和陸懷川提供任何幫助。”

“而柳玉屏是個好孩子，我不會讓她同你一起留在侯府受苦，我要帶她回國公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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