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嬤嬤招呼著兩個家丁,將春桃從飯桌上架了起來。
一時間,原本還算溫馨的宴席氛圍瞬間被打破,像是上了審訊場。
張嬤嬤用剪刀將春桃的衣服剪開,把手伸進去,掏出了里面的棉絮球子,春桃的肚子瞬間小了一半。
張嬤嬤將手里的棉絮遞給了侯爺陸云庭和虞夫人看。
“侯爺,夫人,請看!”
陸云庭臉色鐵青,說不出一句話來。而虞夫人只覺頭腦發昏,眼前一黑,她忙站起來笑著打圓場。
“春桃,你干什么呢?肚子里就算懷了孩子,這剛過秋分,也不用墊這么多棉絮,又冷不著。”
然后轉身笑著對二房三房的人解釋道。
“嗨!小丫鬟不懂事,也是第一次懷孩子,很多事兒不明白。”
虞氏準備打著哈哈將這插曲掀過去。
可柳芙蕖哪能干呀,她好不容易逮著機會。
她挑著眉,聲音咄咄逼人。
“婆母,您要保他嗎?”
說完,又轉向了陸云庭。
“公公,您忘了您在我父親面前是怎么承諾的?”
柳芙蕖不知自己這一出口,得罪了多少人。
當著這么多人的面,直接讓陸云庭下不來臺,而陸懷川的臉色更黑。
良久,陸云庭的口中吐出一口濁氣,直接在飯桌上擲下了筷子。
“來人,去請大夫!”
想必這邊二叔三叔一家也是沒能吃好的。不過眼前這出,已經夠精彩了,這宴席不吃也罷。
于是,他們也紛紛放下筷子,幸災樂禍地看著永寧侯府準備怎么結束這一場鬧劇。
原本跪在地下直發抖的春桃,一聽請大夫,懸著的心反而落下了來。
之前大夫就確信過她已經懷孕,如今一驗更能將此事公之于眾。
柳芙蕖此舉相當于是幫她,她也就沒那么怕了。
大夫被請入了府,春桃規規矩矩地坐在椅子上,將手伸出去,讓大夫把脈。
診了一會,大夫朝著侯爺陸云庭和虞氏拱手。
“恭喜侯爺,夫人,是喜脈。”
柳芙蕖瞪大了眼睛,一臉的不可置信,還要上前質問,卻被陸云庭眼神警告。
“芙蕖,你這還有什么話說!”
然后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了玉屏婉轉悠揚的聲音。
“許大夫,您可讓人好找啊,我看這個點兒藥鋪沒人坐診,還尋思您去哪里了,又來給春姨娘看診啊?”
一個“又”字將眾人心中的好奇都勾了起來。
難道這個許大夫與這春姨娘有什么關系?
然而剛剛把脈的許大夫嚇得冷汗連連。
“玉屏,你胡說!我怎么叫又給春姨娘診脈呢?”
這人還認識“玉屏”,這就更加讓人生疑了。
然而玉屏這次卻沒有接許大夫的話茬,直接向著侯爺和虞氏行禮。
禮畢,她又向著虞夫人解釋道。
“夫人,您之前讓我安排人手去侯府的藥材鋪子學習,這位正是那藥材鋪子的坐診大夫呢?您還有印象嗎?”
虞氏仔細打量著眼前這大夫,的確有些眼熟。
然而許大夫卻是不服氣,一副趾高氣昂的架勢,拿鼻孔對著玉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