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芙蕖原本放松的神情一下子繃緊。
她一下子從床上坐了起來,也顧不得身上的錦被滑落。
“玉屏,這不可能。”
“你明明說過春桃那邊的藥……”
玉屏明明說過春桃那邊的藥被動過了手腳,所以春桃是不可能懷孕的,難道出了什么差池?
見玉屏還是站在門邊不動,也沒有要改過來的意思,柳芙蕖趕緊將衣服套上,給云嬤嬤遞了一個眼神。
“云嬤嬤,你先出去,我和玉屏有事情相商。”
本來以為自己能得重用的云嬤嬤此時被柳芙蕖眼中陰戾的眼神嚇了一跳,一臉失落的走出了房門。
見云嬤嬤走后,玉屏輕輕將門扉關上。
踱步到柳芙蕖的身邊,握住她止不住顫抖的手。
“小姐您放心,咱們的藥應該是沒什么問題的。”
柳芙蕖審視著一臉篤定的玉屏。
如果玉屏沒說假話,藥也沒有問題,那么就還有一種可能。
見柳芙蕖已經朝著玉屏設想的方向想了,玉屏趕忙加以引導。
“小姐,我們的人傳信過來,說春桃今早本來要被虞夫人給處死的,可是突然就作罷了。”
“然后有大夫被請進了府里,后來我們的人找到那大夫,說是并沒有檢測出懷孕,沒到日子。”
說的這么清楚,柳芙蕖還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那一定是春桃為了活命故意編造的借口罷了。
但是柳芙蕖又有新的擔心。如果春桃在這段時間懷孕了怎么辦呢?
玉屏看見了柳芙蕖眼中的顧慮,寬慰道。
“放心吧,小姐,咱們的人在藥里做了手腳,她沒那么容易懷孕。”
“就算藥的事情出了什么差池,春姨娘懷上了孩子,但是國公府也是要臉的,庶子比嫡子先出。這樣的事情傳出去多不好聽啊。他們在貴胄中如何自處?”
柳芙蕖明白了玉屏的謀劃,懸著的心也落回了肚子里。
春桃那邊如果是假懷孕,那么這件事兒早晚會被發現的,被處死也是早晚的事,只是好像讓她死的太簡單了。
她一個正妻居然被通房挾制,而整個永寧侯府居然被一個通房耍的團團轉,這讓她的面子往哪里擱呀?
先不說這,就算處理掉了春桃,如果還有下一個春桃呢?他得想個辦法永絕后患,也讓永寧侯府的人長教訓。
“玉屏,有沒有什么辦法讓姑爺不再納通房的?”
玉屏心領神會。
“當然有,侯爺夫人好面子。如果通房做的事情讓侯府的面子蕩然無存,那么他們怎么還敢納通房生事呢?”
“如果能讓陸家的其他分支都知道這個事情。那么侯爺夫人想隱瞞都難。”
柳芙蕖想想,是這個道理。
如果這事兒只是發生在侯府里面,只要侯爺和夫人愿意,他們想把事情壓下來就壓下來了。
可是如果就連族中宗親都知道了,那他們這個事兒就捂不住了。
可是,一般宗親聚會是在什么時候呢?
除非是有特別大的喜事兒才會邀請其他幾房前來。
就比如柳芙蕖和陸懷川結婚的時候,陸懷川的二叔和三叔才帶著一家子出現賀喜。
喜事?
柳芙蕖摸摸自己的肚子,若有所思。
如果自己懷上了孩子,那么就是永寧侯府的嫡子,算不算喜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