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夫人一臉的不可置信。
“老爺,您莫不是糊涂了。”
“陸蘊塵他一個不學無術的,怎么能去那高雅的詩會。到時候給我們侯府丟臉?”
虞夫人心里憋屈,她才明白過來這詩會的重要性。
當下她最關心的是陸懷川的病情,兒子平安最重要,詩會不去也罷。
但侯爺居然要將這機會讓給二少爺那個混子。
機會她兒子可以不要,但就算是扔了,也不能給別人。
但陸云庭心里有別的考量。
陸蘊塵的確是習武的。不過幼年時夫子也是教了幾首詩的,總還是能應付應付。
而且陸懷川出事了,也得有人知會國公府一聲,不然還以為他們永寧侯府擺架子,不去參加國公府好不容易舉辦的詩會呢?
到時候自己這個兒子去參加,也不算浪費機會。
如果柳國公問起來,也可以說陸蘊塵只是來遞消息的。
而且此次詩會,翰林院的貴人們也會帶家中女眷。
陸蘊塵相貌生得好看,如若能被哪家貴女看上,那他們侯府就趁勢上門提親,也不算白費他這二兒子的價值。
這么一想,陸云庭便下定決心。
“好了,虞氏。我心意已決,就讓陸蘊塵代替陸懷川去。”
“侯爺!侯爺!不可啊!”
見陸云庭要走,虞氏趕緊追了出去,還要阻攔。
陸云庭一把甩開虞氏攀上去的手。
“我警告你,虞氏,你好生在這府里做主母,約束下人,不要給我搞出什么風雨。”
說完,陸云庭看了一眼跪在地上,嚇得一不發,瑟瑟發抖的春桃。
然后凌厲的眼風又劈回虞氏身上。
“管好你手底下的人,不然得罪了柳國公,斷了你兒子的前程,誰都救不了你。”
早秋的露水,最是寒人。
今日是詩會的日子。玉屏早早起來。為柳芙蕖梳妝打扮。
柳芙蕖每日梳的發油是特制的,不可提前化開,要抹在頭發上,用體溫慢慢一點兒暈開,讓頭發充分吸收,才能保持芳香如骨。
這是點春妝的特調,是玉屏專門為柳芙蕖做的。
所以玉屏每次都得將手浸到冰水里,再去端那發油。
以至于她冬天的時候,手上常常長滿凍瘡。
她正后悔上一世為柳芙蕖做的種種。
然而柳芙蕖這邊還在催促。
“玉屏,你快些。今日不是懷川來參加詩會的日子嗎?我得打扮得漂亮些,給他長臉。”
“以懷川的文采,他定能在詩會上奪得頭籌。”
柳芙蕖臉上洋溢著歡喜,完全忘記了她們此次回國公府的目的是告陸懷川納通房的狀的。
她家小姐總是這樣,姑爺永遠排在第一位。
別說是她這小丫鬟了。就連是國公府的家人,在陸環川面前也得排第二。
國公爺明事理,蘇夫人性子直,柳江寧依然一根筋,但要是最護家人的,一家人都是擰成一股繩子過日子,卻生出柳芙蕖這個胳膊肘往外拐的異類來。
正是因為了解柳芙蕖的性子,柳國公才沒有將故意延遲送請帖的事情告訴柳芙蕖。
只可惜,陸懷川參加不了詩會了。
取而代之的,大概是會是陸蘊塵。
其實這一切都在玉屏的掌控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