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未成婚,便終日居于一宮,同進同出,同榻而眠,這也叫做清白?”
“母后,育人先立己,己身不正,何以服眾?”
“你如今翅膀硬了,哀家管教不了你,你行事這般狠辣,若是世家聯手,哀家看你應當如何應對,哼!”
太后拂袖而去。
若非王家人收到消息,世家準備在開年之后,聯手推舉謝婉瑩為后,再諫蕭玉祁納妃,充盈后宮,開枝散葉,她用得著這般費力不討好的,來同這個逆子說這些?
送走了太后,多福躬身問道:“陛下,太后娘娘是來求和的,您又何苦如此?”
蕭玉祁將手邊的茶碗推開。
起身。
“寡人若是應允了她,日后便會有更多的人去找她,但凡寡人沒有遂了他們的心愿,他們便會如法炮制,向母后諫,來規勸寡人,你說,這是好還是不好?”
“陛下深謀遠慮,是奴才多了!”
蘇見月從屏風后面探出腦袋。
多福十分自覺地,領著一眾宮人退下。
蕭玉祁上前,將蘇見月打橫抱起,坐在臨窗的軟塌上。
蘇見月順勢坐在他的腿上,雙手環住了他的脖子。
“對你諫逼婚的折子,堆得都像城墻那么厚了,你怎么從來都沒有對我說過呀?”
蘇見月歪著腦袋問他。
蕭玉祁在她的唇上印下一吻。
“我想娶,你便想嫁?”
蕭玉祁反問。
他笑道:“在天虞,不論嫁娶,有父母之命,媒妁之,過了三書六禮,即可成婚,結為夫妻,但你與這里的所有人都是不一樣的。”
“在你的世界里,比起這些繁文縟節,似乎更講究情投意合,恰好,我也更在乎情誼,而非其他,所以,月兒,你我之間,主動權,永遠在你,而非我!”
不論他人說什么,做什么。
他的心,堅如磐石。
他乃天子,九五之尊。
他愛的姑娘,若是不能在他的羽翼之下,隨心所欲,那他,要這滔天皇權,守這萬里河山,又有何用?
蘇見月將腦袋擱在蕭玉祁的肩膀上。
“蕭玉祁,等到哪一天,我想嫁人了,你就娶我吧!”
蘇見月松了口。
蕭玉祁反倒一僵。
腦袋驟然空白。
好半晌,才回過神來。
他一把抓住了蘇見月置于膝上的手。
冷峻的眉眼,浮現出幾分愣頭小子般的毛躁。
“月兒說的,可是真的?”
“當然是……”
蘇見月漂亮的眉頭,忽然皺緊。
大腦忽地傳來一陣劇痛。
嗡鳴聲,從四面八方席卷而來。
像是滔天的海浪。
強烈的痛感,仿佛要將她的腦子撕碎。
蘇見月白里透紅的臉蛋,倏地慘白一片。
她抬起雙手,緊緊地捂住了自己的腦袋。
“啊!”
這股強烈的痛楚,蘇見月難以忍受。
蕭玉祁將她緊緊地抱住。
“月兒,你怎么了?”
恍惚中,蘇見月只能看見他那張焦急的臉,還有不停蠕動的唇。
她完全聽不見外界的聲音。
痛到極致。
蘇見月渾身一軟,在蕭玉祁的懷中,痛到昏厥。
“多福,快,將無憂子傳召進宮。”
尸山堆砌,血流成河。
天地崩裂,孤雁哀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