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遣妾一身安社稷,不知何處用將軍。父皇,兒臣認為此事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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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舒止邁著沉重的步伐行至宮門處,月影一早便在那里等他了。
見凌舒止過來,他興高采烈上前:“王爺....”
說到一半,卻硬生生住了口。
轉而有些疑惑的問道:“王爺,您怎么了?為何臉色看起來這樣難看?”
“沒什么。”
凌舒止搖搖頭,長長舒了一口氣,而后問道:“柏葉湯如何?”
月影再次恢復了那般興高采烈的神情。
“王爺,是合歡散!”
他生怕凌舒止不曉得合歡散是什么,說完還特意加了一句,
“就是坊間青樓常用的一種春藥,最烈的那種!”
凌舒止的眉心都皺得打了結:“春藥.....”他顯然是有些意外的。
月影卻顯得很高興,旋即又有些如釋重負:“我就知道,我怎么可能那么淫亂下作嘛,原來都是那藥搞的鬼!”
說罷,見凌舒止面色不佳,他頓了頓,忽然想起來什么。
于是小心翼翼的問:“王爺,那么....您打算如何處置吳貴人與林二姑娘?”
“吳貴人,是不能再留在府中了。”
凌舒止當機立斷下定結論,態度果決,連月影都不禁為之嘖舌:“可是貴人她是您的親生母親....”
凌舒止淡淡:“所謂血脈親情,為的是在兵荒馬亂的人世間,能有著稍稍一絲慰藉。可倘若為著這一層血脈親情,便對其無休止縱容,把自己的生活攪擾的天翻地覆雞犬不寧,那才是真正的愚不可及。”
馬兒的腳程不快不慢,約摸一刻鐘功夫回了王府。
芳如早已守在門口,見凌舒止回來,便恭恭敬敬請他過去。
“王爺,王妃已經先到了吳貴人的芳茵閣,請您回府之后直接過去即可。”
芳如的規矩一向是很周全的,只是今日對待凌舒止....
除了往日的恭謹之外,更多了一份格外的謙卑與心虛。
畢竟若不是自己做事不謹慎.....派侍女給王妃傳那樣的話.....
王妃就不會氣得大罵王爺....
王爺也不會到現在都還不肯搭理王妃......
芳如這些小心思,凌舒止自然是懵然無知的。
他只快步往前行去,隨即又不由得有些詫異。
“莞齊已經先過去了?吳貴人沒有再與她為難吧?”
芳如想了想,還是老老實實的說道:“林二姑娘今兒一早上懸梁自盡了,現下躺在屋里歇息著,身子很是虛弱。貴人對王妃不依不饒,非說是王妃逼得林二姑娘去死。”
凌舒止的腳步遽然一頓。
他止在原地,眉頭緊緊蹙起,似是在思索著什么。
芳如不解其意,于是便也站在原地,等著凌舒止。
半晌,凌舒止終于回過思緒,似是下定了某種決心一般,他長長吐出一口氣:“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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