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渝冷笑一聲:“怎么?知道我在外面蹲你們,慕莞齊做賊心虛,特意躲起來了?”
“我告訴你,慕莞齊生是我陸渝的人,死是我陸渝的鬼,只要有我在一天,你就休想有可乘之機!”
他滿眼挑釁,宣誓著早已不屬于他的主權。
見得慕莞齊不在營帳,凌舒止心中早已是驚濤駭浪,可陸渝卻像是個二傻子一樣,在他耳邊聒噪不停。
他平靜的雙眸第一次有了波動。
他默然,轉身看向陸渝,眼中深不見底:
“我是說,她很有可能一個人去了烏桓營寨。”
.....
陸渝愣了:“什么意思?”
凌舒止卻不再理會他,只是大步邁出營帳,即刻便想要帶兵馳援。
見凌舒止要走,陸渝心急之下,驟然提高了音量:“我問你什么意思?!”
他跨步上前,擋住凌舒止的路,而后不可置信的問道:
“莞齊為什么會一個人去了烏桓營寨?是不是你吩咐她去的?”
“不是。”
可陸渝壓根就不信,他眼中是極度的急切與惱恨:“莞齊一個弱女子,好端端的,她為什么要孤身去烏桓?”
“分明就是你為了軍功,為了救你姐姐,這才暗自下了命令,逼得莞齊不得不冒險行事!”
“請你讓開。”凌舒止的呼吸聲微微有些急促,他冷然望著陸渝,面寒如冰。
“被我說中了是不是!你不敢承認是不是!”陸渝寸步不讓,音量更高了幾分。
“莞齊馳騁沙場多年,絕非沖動行事之人!若非是你下了軍令,她怎么可能孤身去烏桓!”
“我與莞齊成婚七年,一同打過的仗有十數場,每一次我都全須全尾把她平安帶回,不為別的,只因為她是我陸渝的妻子,我絕不會讓她受到一絲傷害!”
“王爺,莞齊她的命已經夠苦了,你為何還要這樣對她?你有榮華富貴,有權勢尊位,還有一個家世相貌樣樣頂尖的未婚妻。你到底還有什么不滿足,非逼得莞齊去死不可!”
陸渝猶自滔滔不絕的控訴著,忽然“砰”的一聲,他只覺下腹一痛,而后重重撲倒在地,嘴角嘔出一大口血來,整個身體也掙扎著倒落了下去。
驟然的痛楚之下,他一時間竟愣住了,還沒反應過來是怎么回事。
凌舒止赤紅著雙眸,因剛剛那一拳太過用力,他氣息未斂,通身散發著濃濃的怒氣與恨意。
他箭步上前,拽著陸渝的衣領把人提起來,眼中怒火幾乎能將人吞噬殆盡:“陸渝,你裝什么裝!”
陸渝呆呆的望著他,卻見得那位素日里云淡風輕的宜王爺此刻竟是發了狠:
“你知道她為什么敢一個人去烏桓的營寨嗎?好,那我告訴你,是因為三年前她領兵南疆之時,曾以同樣的方法取勝,所以她存了僥幸,覺得自己這次也可以。”
“當初南疆之戰時你明明就在她身邊,若你也如這次一樣拼死把她攔住,未知今日她是否還敢以身犯險!陸渝,到底是誰為了軍功棄她于不顧?到底是誰嬌妻美妾在懷,非把莞齊往死路上逼?”
凌舒止從未一口氣說這么多話,他看向陸渝的眼中是滔天怒火,說罷,重重將他一擲,陸渝便如斷線風箏一般跌落在地,狼狽不堪。
凌舒止腳步未停,大跨步往外走出。
陸渝在他身后大喊:“就算我千不對萬不對,可莞齊她現在無依無靠,她所作的一切都是希望取信于你!你也難辭其咎!”
凌舒止的腳步微微一頓,隨即再次加快步伐,嗓音喊得近乎嘶啞:
“整隊,列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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