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昭王都聽呆了:“卡,卡住了?”
慕莞齊悲戚點頭,眾人頓時陷入一種詭異的沉默。
少頃,劉太醫從屋里出來了,他臉色有些難看,行至皇帝面前稟報陸渝的病情:
“陛下,陸將軍現在情況很是不好。那東西充了血,在體內膨到數倍,兩者牢牢契合宛如天成,此刻若是貿然分開只怕會有性命之憂......”
這時,屋里又十分適時的傳出幾聲痛苦的呻吟聲,似是在印證劉太醫的話一般。
皇帝面沉如水,又見得慕莞齊赫然便站在自己面前,他蹙了蹙眉,自然便問道:“屋里那女子是誰?”
“陛下容稟。”慕莞齊反應很快的越身而出,當即跪下:“那女子名諱夏虞,是將軍的貼身侍女,兩人未過明路,未交換庚帖,亦從未行過妾禮。”
慕莞齊話中句句意有所指,皇帝自然也聽出了其中深意。
他微微思量,正欲說話,慕莞齊卻再次開口:“臣婦只是一深閨婦人,不懂得朝廷律法。只是想替我家將軍問一句——寵妾滅妻,枉顧禮法,白日宣淫,這樁樁件件,該當何倫?”
慕莞齊一掃之前的哀戚,她跪在帝后面前,神色堅毅中透著果決,她深深再拜,語氣泠然:
“臣婦領兵多年,不敢以此邀功,卻也絕不能白白受人折辱!陸渝此舉,律法難容。臣婦不求陛下如何處置陸家,只愿能賜臣婦一道和離旨意,往后臣婦與陸渝便兩不相干。”
她一字一句,語氣堅決。
皇帝終于沉默下來。
凌舒止眉眼微動,似是想說什么,他望著眼前神情果決的慕莞齊,心下第一次有了觸動。
她這些天,殫精竭慮,步步為營,只想為自己求一個和離,為父母求一分生路。
如今她破釜沉舟,成敗皆在此一舉。
他深吸一口氣:“父皇....”
“陛下!”完顏初搶在他之前開了口:“陸將軍行事固然荒唐,可慕夫人身為妻室,亦有規勸之責,又怎能把過錯悉數推到陸將軍的身上?”
說罷,她炯炯有神望著慕莞齊:“慕夫人,你莫要覺得有了后路,便這般不顧惜自身羽毛,須知宮門王府,也不是人人都能高攀的起的!”
慕莞齊聞不由得深深蹙起眉。
她抬頭看向這位金枝玉葉般的完顏姑娘,心下第一次覺得她好生愚蠢。
當著帝后與凌舒止的面,她這樣陰陽怪氣的諷刺自己,是以為別人都聽不出來她是什么意思嗎?
如此語,是將心愛之人的臉面置于何地?又將皇家威儀置于何地?
果然,還不等她出聲,皇后便已不悅的蹙起眉:“此事究竟如何,自然有陛下做主,不勞完顏姑娘費心。”
皇后都發了話,完顏初只得閉嘴,卻不忘恨恨瞪了慕莞齊一眼。
別以為她不知道,慕莞齊今日要與那陸渝和離,分明就是想趁此離開陸府,好順理成章攀上宜王府的高枝!
她自己都還沒進門,哪能叫慕莞齊占了先機!
昭王妃接收到完顏初的目光,當即便明白了好姐妹的心思,于是俯身道:“父皇,母后。陸將軍有錯,那罰他一頓便是了,也不必非得走到和離這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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