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她這個平妻入府不過月余,陸渝竟就要納別的女子!
簡直是把她的臉面放在地上踩!
她怒火交加,嘴唇都氣得打起了哆嗦:“陸渝!你竟然這樣對我和慶兒!你還記得你當初對我的誓么!”
可陸渝如今看著她,只有不耐。
云禾的義憤填膺落在他眼中,卻是可笑至極。
連母親和莞齊都沒說什么,輪得到她一個只比妾強上半分的平妻嚷嚷?
他陰沉著臉:“這里沒有你說話的份。”
他無視云禾青白交加的臉色,轉頭望向陸老夫人:“母親,您意下如何?”
陸老夫人的臉色也不太好看。
才娶平妻,又要納妾,委實太荒唐了些。
但屋里這么多人看著,她也不好下陸渝面子,只得問道:“是哪家的姑娘?家世相貌如何?”
陸渝猶豫片刻,還是說道:“是夏夫子的姐姐,您上次見過的,是個很標致利落的姑娘。”
他說這話時,目光微不可聞向慕莞齊瞟了一眼。
他想看看他是什么反應。
上次他執意娶云禾,她難過成那般模樣,如今他要納妾,她也該傷心欲絕才是。
他緊緊觀察著慕莞齊的反應。
慕莞齊果然有反應。
她蹙了蹙眉,反問一句:“夏虞姑娘?”
陸渝說不上自己是什么心思,只是看她關心自己納妾,不由得便有些高興,于是故意說道:“沒錯,阿虞她生得如花似玉不說,還是一等一的溫柔體貼,眼里心里都只有我一個。所以你勸我也沒用,我是一定要娶阿虞的。”
陸渝這番話,原是說來想讓慕莞齊吃醋。
可沒想到反而是激怒了云禾。
她在一邊聽著,陸渝這樣口口聲聲夸另一個女子,不由得怒火更甚:“如花似玉?溫柔體貼?虧你說得出口!”
“你之前明明答應我,除了慶兒以外,往后再無異生之子!”
云禾一字一句,聲聲泣血的控訴哀戚。
陸渝只是皺眉:“之前是之前,現在是現在。你何必一直拿以前來說事兒?有完沒完!”
他的神色滿是不耐,早已不復當年的溫柔繾綣。
云禾只覺如遭雷擊,她一口氣上不來,又驚又怒又氣之下險些背過氣去,饒是如此,身子仍然止不住的顫抖,哆嗦著說不出話來。
與此同時,她終于后知后覺意識到,陸渝脖頸上那枚吻痕是誰的。
如此說來,他們竟已有了肌膚之親....
她不由得心中大慟,幾乎是痛哭著出聲,妝容被汗水打濕,一縷一縷的發絲黏在臉上,她恍然未覺,只是一個勁放聲悲哭,身子也順勢跌在了地上,一番狼狽之態。
陸老夫人看到她這副樣子,不由得有些不悅。
不管陸渝做下了何事,可云禾身為平妻夫人,怎能在這么多人面前失了體面。
她一個眼色,示意嬤嬤把云禾拽起來。而后側過身,正色看向陸渝,斟酌開口道:“阿渝,其實此事我也是不贊成的。”
她雖不知這倆人是怎么好上的,但只憑她弟弟夏夫子的表現,她就不敢讓這等家風的女子進門。
“那夏家姑娘并非良配,娶進門來只怕后患無窮。你若是想納妾,我再為你好好尋一尋其他良家女子,你看如何?”
陸老夫人覺得自己已經做出了讓步。
可沒想到陸渝神色一擰,鐵了心說道:“我只要阿虞,別人我誰也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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