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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渝陪笑:“那也不能薄待了殿下和諸位賓客。”
宜王不置可否,只緩緩說道:“適才聽聞將軍府入不敷出,于是裁了二小姐的用度。”
“是,是,是。”
陸渝頭上冒著絲絲冷汗,一時有些不解宜王為何再次提起此事。
宜王笑了笑,只是笑意卻不達眼底:“當初二小姐因在外領兵,這才誤了婚期。陛下感念二小姐貞烈。是以親自下旨,賜二小姐郡主出身,往后一應用度皆取自國庫。”
說到此處,他話鋒一轉,語中帶了份微不可聞的冷冽:
“如此說來,陸家竟是裁了二小姐御賜的用度,以作幼子生辰宴?”
“撲通”一聲,陸家諸人悉數跪下。
陸渝嚇得面如土色:“殿下明鑒,我,我.....”
“我”了半天,卻說不出個所以然。
還是陸老夫人顫著嗓音說道:“小女福薄,怎堪用御賜之物,每每陛下有所賞賜,陸家都感恩戴德,將寶物悉數藏于庫房之中,因此小女所用仍是陸家之物——殿下明鑒,若是陛下賞賜,我們豈敢裁撤以作私用.....”
陸老夫人這一番解釋還算是妥帖。
說完,幾人均是戰戰兢兢,大氣不敢出。
好在宜王似乎也并不想為難他們。
揮了揮手,便讓他們起身。
“既是陛下親賜,那二小姐便擔得起這份賞賜,你們不必如此慎之又慎。”
陸渝唯唯諾諾的應聲。
一干人等這才出了屋。
舒禾落在最后,正要起身一起出去,忽然被一個人高馬大的小廝攔下。
“老夫人有令,暫押禾夫人至柴房,待賓客走后再行發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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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頤的事仿佛只是個插曲,賓客們坐回席間,一個個推杯換盞,好不熱鬧。
只有慕莞齊知道,經此一事,陸老夫人絕不會放過舒禾。
陸頤之事,傷的是老夫人的愛女之心。
宜王之事,則是將整個陸府都架在火上烤。
只怕舒禾今日,是真真百口莫辯了。
不過只要她不是個蠢的,到時候自然知道供出是自己給她的賓客單子。
慕莞齊坐在席間,望著觥籌交錯的眾人,心下卻覺得有些沒意思。
找了個由頭,便一個人往后湖那邊走去,想吹吹風散散心。
“慕夫人。”
一聲清淺的男聲,慕莞齊轉身回望。
見到來人,她懸了一天的心終于放了下來。
笑吟吟俯身,行著萬福禮:
“參見宜王殿下。”
說著,望了望將暗的天色:“這個時候,殿下怎么也出來了?”
“如約而至。”
宜王淡淡一句,慕莞齊便明白了過來。
她贊道:“殿下果然是聰明人。”
宜王淡笑一聲,聲音卻是漫不經心:“倒是第一次,有人敢在本王面前這么說話。”
慕莞齊斂眉:“既然是夸殿下的話,自然沒什么不敢說的。”
宜王微抿下唇,饒有興致的看了她一眼。
不過很快,他就收回了目光,淡薄的語氣中帶著些微的寒意:
“所以慕夫人費盡心思把我請來陸府,到底所為何事?”
.....
慕莞齊驟然抬頭看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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