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儉親眼看到了那一幕。
他最引以為豪的父親,居然,是靠殺人奪功建功立業的。
當時他很想跑過去捂住他的嘴,但是不知道是誰死死按住他,加上人又多,他根本動彈不得。
失魂落魄地回到鎮國公府,他渾身冰冷,如墜深淵。
“夫君!你怎么淋著雨回來了?”大奶奶聽到下人通報,說大爺不對勁,淋著雨回來整個人失了魂似的。
她莫名心驚肉跳,到門口接住了他,急忙問他怎么了。
謝儉抱住她,只不斷重復兩個字:“完了,完了……”
大奶奶:“什么完了?”
謝儉呆滯地說:“謝家完了。”
大奶奶:“到底怎么回事?
謝儉什么也說不出來。
“春熙,你說!”大奶奶命令謝儉的隨從。
隨從顫顫巍巍地說出了發生的事情。大奶奶晃了幾下,若非丫鬟扶住,幾乎站不穩。
旁邊的趙守安也心如死灰。
良久,大奶奶馬媛說了一句:“趙守安!圍了萱堂!”
府里三百府衛,除了謝彧,也就趙守安能指揮得動。
趙守安沒動。
“趙守安!”馬媛說,“你和國公爺,早就是一體了!他若活不了,你必死無疑。”
趙守安心里很苦澀。
本來以為遇到了伯樂。
本來以為跟對了人。
本來以為可以建功立業。
沒想到,主子竟然是個騙子!
他轉身出了門。
“你想干什么?”謝儉問她。
馬媛:“鬼神之說,可真可假!這件事并不是沒有轉圜的余地。如今唯一的辦法,就是逼迫他們救國公爺!”
謝儉恢復了一貫的冷靜,起身走向萱堂。
萱堂被圍了起來。
謝儉和馬媛走了進去,卻見徐婠和墨小只在指揮人往院子里搬箱子。
馬媛曾經在徐婠屋里看到過這些大紅木箱子,是她的嫁妝。
“三弟妹,這是干什么呢?”馬媛納悶地問。
徐婠說:“我們可能要搬家,我在清點嫁妝呢!”
馬媛沒問為什么要搬家,只問:“聽說,弟妹的嫁妝就這十口箱子,是真的嗎?”
徐婠:“還有一個鋪子。”
馬媛哈哈大笑。
“很好笑嗎?”徐婠問。
“是挺好笑的。”馬媛說,“一共就這么點兒東西,還清點什么呀?更何況,鎮國公府要是倒了,不管是我們還是你們,什么東西也帶不走。”
“不是的!”徐婠說:“大嫂,你要是在圣旨下來之前,趕緊跟謝儉辦和離,你的嫁妝是能夠全部帶回娘家的。”
馬媛臉色扭曲了一下:“那我的孩子呢?能帶回娘家嗎?沒有了孩子和夫君,我一個人茍延殘喘又有什么意思?”
徐婠:“那要不你們或許可以進牢里去勸勸謝彧,讓他痛快招了,或許皇上可以從輕發落你們。”
“難道只有我們嗎?”馬媛問她,“你也是鎮國公府的人!母親是鎮國公夫人!我們一榮俱榮,一損俱損,誰也逃不了!”
徐婠:“不!母親,夫君和我都是受害人,我相信皇上一定會秉公斷案,不會牽連到我們。”
馬媛深呼吸:“既然這樣,那就不要怪我們了。”
她揮了揮手,趙守安帶著二三十個帶刀護衛走了進來。
羅夫人臉色變了變,趕緊擋在徐婠面前:“你這是要造反啊?趙守安,還不退下!”
趙守安卻說:“拿下墨小只和徐婠。”
護衛們一擁而上,眼看要跟墨小只打起來。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