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婠和二奶奶一起目送羅夫人離開。
徐婠去了家廟,最高興的就是二奶奶了。
家廟雖然清凈,但也無聊。
徐婠過去,她有伴了。
她挽著徐婠的手,小心地扶著她,說:“快回去吧,外面怪冷的,別凍著孩子。”
徐婠笑:“哪來那般嬌氣,沒事的。”
二奶奶感慨:“有個孩子挺好的。之前我只想離開國公府,保得一條命。如今在這里住久了,我就在想,總這樣一個人,怪孤清的。我也想有個自己的孩子。”
她問徐婠:“三弟妹,你說,我還能有孩子嗎?”
她中毒太深,這輩子已經不可能有自己的孩子了。
徐婠之前不告訴她真相,是怕她身子太弱承受不住。
如今她也是大好了,徐婠決定告訴她。
于是她就說了。
二奶奶把自己關在屋里不吃不喝一整天。
徐婠擔心得不行,好容易把她勸出來,她的神色卻異常平靜,屈膝給徐婠行禮:“弟妹,我想學醫,你能不能教教我?”
徐婠:“學醫?”
二奶奶:“其實,在這里這些日子,我跟著明覺居士學會了辨識藥草,我對這個特別感興趣,我也想學醫。”
徐婠把她拉起來,說:“你想學,我教你就是。”
一般人,她不外傳。
但二奶奶太苦了。
夫君不愛,妾室迫害,想要和離,家里卻想攀附鎮國公府的權勢,不但不讓,還拿她親人威脅她。
她只能躲到這里來。
徐婠能想象到,她一個年輕女子,常年住在這里的孤清。
若學醫能讓她有所寄托,也挺好的。
于是她就抽空教她。
也只能是抽空,因為她其實挺忙的。
溫容跟謝鳳麟南下,很多事得她和墨小只自己做。
例如,搜集賢王跟謝彧之間的種種罪證。
“我倒是有些佩服謝彧的定力了。”墨小只說,“錢都是賢王拿,他只圖個名,一文不貪。”
“他那哪里是定力?”徐婠冷笑,“他只是有底氣清廉,羅夫人這邊給他的底氣。”
墨小只:“也是。師姐,咱們有了這些,然后呢?要把這些直接呈給皇上嗎?”
徐婠皺眉搖頭:“我們的目標,是謝彧。這些呈上去,倒霉的只有賢王,謝彧……我覺得他能把自己摘出去,說不定還反而被他利用。”
墨小只:“那這個拿著做什么?”
徐婠想了想,說:“投石問路吧。你想辦法讓賢王知道,有人一直在搜集他的罪證。那個人,不是我們。”
墨小只:“不是我們?”
徐婠微笑:“是宮里的,謝貴妃。”
……
過年前三天,謝鳳麟回來了。
他到的時候,徐婠正烤著火,教二奶奶藥理。
她對藥理格外感興趣。
謝鳳麟猝不及防地就進了門,也沒人通報,突然就出現在了她們面前。
他突然高了一大截,黑了,徐婠差點沒認出來。
“你……你怎么又高了?”徐婠笑,“我差點沒認出來!”
謝鳳麟沖二奶奶行禮:“二嫂。”
二奶奶笑道:“瞧這禮貌的,我知道了!我先回去。”
她一走,謝鳳麟就沖過來,將徐婠抱住,揉揉她的臉,又看看她的肚子,問:“還好吧?”
徐婠:“挺好的。”
謝鳳麟:“吐嗎?”
徐婠:“還好,不厲害。”
謝鳳麟:“有點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