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婠估計,一般,人臉上有普通的傷,不會常年戴個面罩。
到桑榆這種一年到頭覆面具見人的程度,應該是傷得不輕。
走在大街上引人側目的那種。
饒是有這種心理認知,徐婠還是被桑榆的傷沖擊了一下。
半邊臉幾乎都沒肉了!
傷應該是多年前的,早就已經結疤掉落,呈現恐怖的肌肉紋理。
“這是……”徐婠看著傷口的形狀,“被什么猛獸的爪子給撕掉的?”
“三奶奶好眼力。”桑榆說:“是狼。”
徐婠:“幾年了?”
桑榆:“六年。”
徐婠正準備說話,豈料,墨小只突然撲過來,瞪著一雙圓圓的大眼睛,左看右看,遠看近看,突然問:“是不是在昆侖山?是不是在昆侖山上被狼所傷?”
桑榆詫異:“你怎么知道?”
墨小只指著她自己的臉:“你不認識我了?那年我偷跑下山,遇到了狼群,是你救了我!我一直記得你的長相!”
她一直記得很牢。
即便只剩半邊臉了,她依然認了出來。
桑榆細看墨小只,搖頭笑道:“我只記得,是個穿青色衣服的小女孩,八九歲大小,竟是你?”
“是我啊!沒想到,我居然還能再見到你,恩公!”墨小只說著就給他跪下,“恩公,我給你磕頭了!”
桑榆一把將她托起:“別這樣,小只姑娘。”
墨小只起來,就拉住徐婠求她:“三奶奶,他是為了救我才被狼爪撕了半邊臉!求求你幫他治好好不好?”
徐婠說:“若傷在一年之內,我還有辦法。但已經六年了,除非能集齊三物,否則,很難。”
墨小只:“什么東西啊?”
徐婠:“第一,壁虎血;第二,去腐生肌草;第三,三生水母。第一樣好得,第二樣稀有,第三樣,卻只能靠機緣,因為它長在深海,只有那些海民才會偶爾捕撈幾只,作為偏方入藥。”
墨小只問:“三生水母?聽著怎么這么耳熟?好像長公主也缺這一味藥引是不是?”
徐婠:“嗯。長公主那邊,還派人去各大藥鋪去問了,他們連聽都沒聽說過。我也一直讓溫容收購這個,不計代價,一直沒有消息。”
墨小只一臉憂慮:“啊?溫容能發動所有的外門弟子尋找,他都找不到,那怕是真的很難了。”
徐婠:“也不是完全沒有辦法。我打算跟羅夫人求助,陳氏的商船年底回來,看看能不能讓他們明年出海南洋的時候,多留意留意。”
墨小只點頭:“恩公,你要是有門路,也找一找,我們奶奶醫術超群,只要找到對癥的藥物,她就可以幫你恢復容貌。”
“好。”桑榆深深鞠躬:“多謝。”
徐婠問他:“那時候,你去昆侖山做什么?”
桑榆回答:“跟師父去拜訪他的朋友。”
徐婠挑眉:“他有朋友住在昆侖山?”
桑榆:“是。”
徐婠:“他朋友叫什么名字?”
桑榆:“我只記得,姓荊。不知奶奶問這個做什么?”
徐婠微笑:“小只在昆侖山學的武,我們對那一帶熟。”
桑榆:“哦。”
......
自從羅夫人開始卡謝彧脖子,他就感覺坐吃山空。
謝氏的商鋪已經置辦上了,鋪開了。工坊也建了,幾乎把這些年他們從陳氏搜刮的錢花了個精光。
接下來,他們還需要招人,需要購買原材料,這些都需要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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