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彧看了她一眼,最終搖頭說:“我去跟娘說。”
他起身要走。
“謝彧!”羅夫人叫道。
謝彧停下腳步,回頭。
“你把話說清楚。”羅夫人極為隱忍地說,“什么叫我故意的?”
謝彧深呼吸,說:“對不起月裳,今天,就雙龍城寨之事,皇上下了罪己詔!我心情不好,說話沒過腦子,沒別的意思。”
羅夫人:“罪己詔?”
謝彧:“是!這道罪己詔,就像一記耳光,狠狠抽在我這個丞相的臉上!而且,這一記耳光,還是我自己的兒子抽的!”
羅夫人:“為什么是抽在你臉上?難道那件事,跟你有什么關系?”
謝彧:“我是丞相!百官之首!在我眼皮子底下發生這種事,不就是抽在我臉上?”
羅夫人:“你也不用這般攬責吧,照你這般推定,皇上是君父,天下之主,他的罪己詔,不更是應該的?”
謝彧聲調拔高:“我們做臣下的,能跟皇上推卸責任嗎?食君之祿,為君分憂!這個道理你應該懂吧!”
羅夫人沉默片刻:“所以,你是覺得,我和鳳麟終究是你們家的外人,覺得我會故意引人去看你母親是如何失態,如何羞辱我和徐婠的,是嗎?”
謝彧:“我不是這個意思。”
羅夫人:“那你是什么意思?”
“算了,我不跟你說了,你且冷靜一下吧。”謝彧轉身走了。
羅夫人深呼吸,托著額頭,問黃媽媽:“旗云,你說,我跟國公爺之間,到底是哪里出問題了?”
黃媽媽也有些迷惑:“原本,奴婢以為是幾位姨娘的緣故,但是最近瞧著……好像并非如此,奴婢也糊涂了……”
……
謝彧去了老太太那里,把她說了一頓。
一說她不該自作主張提起公主之事。
二說她不該當著外人的面,隨意罰徐婠跪。
落在外人眼里,那就是不懂輕重,苛待兒媳孫媳,對老太太甚至整個鎮國公府的名聲都是個很大的損害。
周老太太一臉偏執:“我就苛待她們又怎么樣?我就聽不得人家奉承她,我就要當眾打她的臉!念過書又怎么樣?出身官宦世家又怎么樣,到了這里,還不是要受我這個沒讀過書的老太婆的氣!”
“娘!”謝彧怒吼,“你兒子我走到今天容易嗎?你就當心疼心疼我行不行!”
周老太太:“公主是不是你親外孫女?我如果不是心疼她,我能把他們找過來說這個?”
謝彧:“貴妃娘娘的事,我哪樣不是親力親為?我怎么可能不上心?但是……徐婠給你舉那個例子是對的!這事就壓根不是我們做臣子的該干預的!公主喜歡哪個,得讓貴妃娘娘跟皇上提,你使這個勁兒干什么?”
周老太太:“敢情我做什么都是錯的唄?你要實在容不下我,你把我攆走好了!”
謝彧深呼吸,一臉挫敗地說:“以后,有客來,你讓月裳招待就行了,就不要叫過來了!我也已經跟月裳說了,下次,你再派人去喊人,直接不讓進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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