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舅母有所不知。”這時,徐婠開口說:“小鳳仙堅持不肯陪酒,被人說,都流落到那種地方了,留著清白也找不到好人家,對她各種臟話侮辱。我夫君生了一副俠肝義膽,最見不得欺凌弱小之事,加上喝了酒一時沖動,便說,落難而不自棄者,是值得人尊重的,他愿意納她為妾,救她于水火。”
徐婠婉婉道來,聲音徐徐動聽,眾人都目不轉睛地看著她看。
“母親是不同意的。”徐婠又說,“是我不想讓夫君做那失信之人,說服了母親,納了她進門。大舅母可以說晚輩有失體統,但請不要再誤會我夫君,讓他的名聲一再被抹黑。”
“他的名聲被抹黑?”大太太冷笑,“你當初是怎么在我府上哭哭啼啼,說他輕薄了你,難道轉眼就忘了?”
徐婠說:“那天,他踩滑摔倒,碰倒了我。我也是聽信了那些傳,以為他是個無惡不作的登徒子,所以有此誤會。但這些日子對夫君有了了解后,方知,他的名聲,竟是被人有意敗壞的!”
“有意敗壞的?這是什么意思啊?”太師夫人一臉不解地問她。
徐婠:“六日回門那天,在林府外頭,突然來了個挺著大肚子的女子,非要夫君負責。我是個大夫,女子是否懷孕,一眼就能看出。我看出那女子根本沒有懷孕,于是讓人扒了她的假肚子,乃是塞了一圓形的枕頭!后來經過調查方知,她竟是受人指使,故意損毀我夫君的名譽。而且那個女子,上次在我們老太太的壽宴上,居然已經鬧過一回了!”
在座的人互相都是親戚,幾乎都知道周老太太生辰宴上的事。
那個名叫曲秀兒的,跑到鎮國公府門口去鬧著要謝鳳麟負責,謝鳳麟說不認識她,那個女子被威脅趕走了。
那件事后,人們對謝鳳麟的德行越發質疑。
但是回門那天發生的事情,不知為何,只鎮國公府上少數人知道,竟是半點沒漏出風聲出去,大家都不知情。
此時聽徐婠這樣說,眾人都大為驚奇,紛紛問是誰指使的。
徐婠便說:“是我們府上二哥的妾室的兄長,名叫劉白。花了銀子,找了雙龍城寨的混混,故意敗壞我夫君的名聲。”
眾人議論紛紛。
有的問,這個妾室的兄長跟謝鳳麟有何仇怨?
有的疑惑,如果上次那是被人陷害的,那以前呢?
還有不信的,問:“徐三奶奶,你竟一眼就能看出那女子是真孕還是假孕?”
徐婠看向問話的年輕婦人,說:“這位姐姐,你最好不要碰茶酒了。你已經懷了孕,時日尚短,大約三十到四十天。”
那婦人又驚又喜:“什……什么?當真?”
徐婠:“您可盡快找大夫脈診。”
后來,那婦人回去就找了大夫,確定她的確有孕了。
于是,徐婠的醫術又添一層出神入化的神秘色彩。
徐婠替謝鳳麟澄清之時,羅夫人就神色矛盾,如坐針氈。
宴席結束后,羅夫人把徐婠單獨叫了出去,神色復雜地跟她說:“婠婠,家丑不可外揚。家里發生的事,以后就別在外面說了。國公爺昨日還特地囑咐過我,未免外頭惡意揣測,這事不要往外說!是我忘了囑咐你們了。”
徐婠奇怪地問:“夫君被人潑臟水,咱們以事實幫他澄清,難道不是應該的嗎?為何不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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