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奶奶虛弱地沖徐婠笑笑:“有勞三弟妹了,勞煩你們親自過來,我實在是過意不去。”
“不要這么客氣。”徐婠說:“二嫂,我先幫你把把脈吧。如果方便的話,你可以將你的病史跟我說一下。”
二奶奶便說,她自從落了胎就傷了身子,病了四五年了,一直不見好,太醫和民間的大夫不知看了多少,苦藥湯子當飯吃,卻反而一年不如一年……
徐婠沒說話,給二奶奶把脈,兩只手輪換著,來回把了好幾次。
然后又看她的舌頭,眼睛。
最后,徐婠說要褪衣扎針,清了場。
大奶奶被二奶奶的丫鬟們請去了隔壁喝茶。
徐婠從藥箱里又拿出一根半弧形的白色半透明的細針,往二奶奶的小腹上刺了一下。
拿出來以后,針尖變成了黑色!
“這是……什么針?怎么是彎的?”張氏不解,“它又為何變成了黑色?”
徐婠神色罕見地沉重,說:“二嫂,您的癥狀,是不是月事不凈,渾身無力,大便發黑,頭暈心慌?”
“對!月事有時十多天不凈,最近幾個月更是二十多天!我感覺……”張氏神色絕望而萎靡:“自己活不了幾日了。”
徐婠:“大夫是不是跟你說,是婦人病?”
二奶奶點頭:“嗯,大夫說是五年前那次流產傷了身體。”
徐婠卻搖頭:“流產固然會傷身,但不至于傷成這樣。”
二奶奶心內一跳:“那我這是怎么了?”
徐婠的聲音只有二奶奶自己可聞:“中毒。”
二奶奶眼神怔忡,難以置信地問:“這幾年,太醫、府醫、民間的大夫,都不知請了多少來,沒有一個說是中毒呀!”
徐婠說:“下毒的人非常高明,并非直接下毒藥,而是長期食用屬性相沖的食物形成的慢性毒,非常難以診斷。它造成的癥狀很像婦人病,一般的大夫,會當成婦人病來治。醫術高明的大夫,即便有所懷疑,往往也很難找到醫道根據,不敢亂說,頂多就是吩咐你注意飲食。”
二奶奶:“對!沒錯!母親上次請了太醫院的孫太醫來給我看病,孫太醫就說讓我注意飲食!但是我根本沒有想到他是這個意思!”
徐婠點頭,給她們看手上半弧形的針,說:“你說只有我能診斷出來,那倒不至于,我師叔、師兄都能診斷出來。比較確切的證據,就是這個。”
二奶奶:“這是?”
徐婠:“這是一種玉髓做的針,就叫做玉髓針,可以用來驗這種隱形的毒。我若僅僅是望聞問切,也是很難診斷,幸虧有這個才能肯定,二嫂是積毒已深!必須馬上切斷毒源對癥治療!”
張氏慘白著一張臉,聲音微顫地問徐婠:“弟妹,那如果切斷毒源,我還有治好的希望嗎?”
徐婠:“說實話,若能立刻切斷毒源,我可保你一命。只是……”
張氏一把抓住她的手:“只是什么?”
只是,她再不能生育了。
這話,徐婠不敢現在跟她說,怕她喪失了求生的欲望。
她只說:“只是,要恢復得跟以前一樣,怕是需要天長日久地將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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