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老太太挨個點她的三個兒媳:“說起來還不是你們無能!我一把屎一把尿把麟兒拉扯大,當眼珠子一樣護著!你們倒好,居然找了這么個上不得臺面的東西給他當媳婦?你們這么糟蹋我的麟兒,我還能跟你們說出什么好話來!”
二伯母:“娘,您就少說幾句吧!”
周老太太:“想堵我的嘴?那不能!除非我死了!”
看周老太太倔強的樣子,大伯母嘆了口氣,轉頭勸徐婠:“徐氏,要不這樣,你把你身邊那個動手打人的丫頭給打發了,也好讓老太太消消氣!就當是你的孝心,怎么樣?”
周老太太沒有反駁,一副勉強可以接受的樣子。
徐婠嘴角幾不可見地彎了彎。
她預感,因著她正在給太后和長公主調理身體的緣故,這老太太再看她不順眼,應該也不會動她。
但,說不好會拿她身邊的人動刀。
所以她不讓小只進來,讓她留在外頭。
果然,她的預感很準。
“大伯母。”徐婠直視著大伯母,“母親和夫君都說,我那武婢墨小只,武功高強,能保護我,對我又忠誠,您卻開口就說要打發她?說句不該說的,您雖然住在國公府,咱們畢竟是還是兩家人。”
大伯母臉色一變,怒問:“你什么意思!”
徐婠:“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啊!雖是親兄弟,卻也各是一家人。我們家的人、事,自有母親和祖母做主,不勞大伯娘費心。”
“你——”大伯娘氣得血往頭上涌,什么貴婦儀態全然忘記,本性畢露,高聲叫罵:“原來我看你還有幾分乖順,原來都是裝的!牙尖嘴利的小賤人!這個家,還沒有你說話的份!”
“大嫂!”羅夫人臉色難看,“你注意措辭!”
“什么錯詞對詞!”大伯娘尖著嗓子嚷嚷:“她就是個主動貼上來的賤貨!妄想山雞變鳳凰,怕是打錯了主意!”
“這是怎么了?大聲叫嚷成何體統?”突然,謝彧一聲頓喝,走了進來。
他身后,還跟著他幾個兒子和侄子。
女眷們急忙讓座,謝彧帶著子侄們給周老太太行了禮,皺眉說:“大老遠就聽到你們吵聲震天,怎么回事?”
“四弟啊!”大伯母急忙告狀,“你這兒媳婦可了不得!我不過是見她惹了娘不高興,讓她把那個打人的刁奴給處理了,她居然說,她居然說我們是兩家人!意思是我手伸得太長!哎喲我活了幾十年,今兒還是第一次被人指著鼻子罵這種話呢!怎么?是不是四弟你嫌棄我們了?嫌棄你兩個兄長礙事,我們搬走就是!”
謝彧皺眉看向徐婠,威壓深重地問:“你說過這樣的話?”
徐婠:“是。”
“胡鬧!”謝彧勃然大怒,“當初若不是我幾個哥哥供著我,哪有我今日!你竟說出這種挑撥離間,有傷兄弟和氣的話來!簡直混賬!”
說著,他用責備的眼神看向羅夫人:“你不是說會教她嗎?教了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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