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林家吃了午飯,兩人便準備啟程回去了。
臨行前,溫安人交給謝鳳麟一包衣物:“世子,這是婠婠的母親親手給你做的,本來應在你們成親前回定禮用,但是時間緊,路途遠,前兩天才由驛站送了過來。”
“我娘親手做的?”謝鳳麟沒多吃驚,徐婠卻吃驚了,將那包裹打開,只見里頭整整齊齊放著整套衣袍、靴襪、皂羅巾緞、羅花璞頭等物,最上頭還壓著一個暖玉玉佩。
看繡法和花紋,果然是娘親手所做。
她娘是玄隱門門主,事多忙碌,徐婠沒見她做過女紅。
但娘做姑娘的時候也做過不少,還拿給徐婠穿過,徐婠認得她獨特的繡法和她喜歡的雙勝花紋。
沒想到,她竟會親自給謝鳳麟做這些。
想來,娘親雖然平時對她嚴格,但心里是疼她的。
謝鳳麟見她這般驚喜的樣子,有些莫名其妙,直接將那包衣物給了她,跟林敏告辭,先出去了。
徐婠收好包裹,親自拿著出了門。
林家眾人,包括竇內侍,都到大門口相送。
豈料,剛敘完離別,正準備登車,卻有個女子直直撞了過來,“噗通”跪在徐婠面前,哭道:“姐姐!求姐姐可憐可憐我!讓我進府吧!”
徐婠歪頭看向這女子,一身粉白薔薇花紗衣,梳了個垂鬟分髾髻,膚白貌美,桃腮杏眼,眼淚漣漣,我見猶憐。
“你是哪位?我并不認識你。”徐婠說。
“你這個女人,怎么還糾纏不清!”卻是瑞喜過來,拿著劍作勢要打,“還不趕緊滾!”
“妾身是世子爺的人!”那女子不退反進,瘋了一般直接撲過來抱住了徐婠的雙腳,大喊,“妾身已經是世子爺的人啊!姐姐不讓我入府,這是要斷了我的活路啊!我活不下去了!求姐姐可憐可憐妾身吧!”
“你胡說八道什么!”瑞喜也急了,一邊伸手去拽她,一邊急急地跟徐婠和林家眾人解釋:“這女子當初賣身葬父,也是這般纏著我們世子可憐她,世子好心給了她幾兩銀子,豈料她趁著國公府辦生辰宴,就跑到家門口來鬧,非說已經是世子的人,害得我們世子被罰去家廟那邊挑大糞,挑了整整一個月!沒想到她今日又來了!”
“我已經是世子的人了啊!”那女子的喊聲尖銳,直接蓋過了瑞喜的聲音,“我肚子里還有他的孩子了!我有孩子了!求姐姐行行好!給我們母子一條活路吧!”
經她這樣一說,徐婠才注意到,她的小腹微微隆起,貌似有四五個月的身孕了。
“這是怎么回事!”溫安人怒問謝鳳麟。
林家其他人,包括竇內侍也看向謝鳳麟,紛紛面露失望或憤怒之色。
謝鳳麟卻巍然不動聲色,眼睛微瞇地看著那女子,并不表態。
“干娘。”卻是徐婠說,“先別急,讓我來處理。”
徐婠向來鎮定,遇事十分有條理。住在林家的時候,幫溫安人處理過好幾件棘手之事,因此,溫安人果然就不作聲了,交給徐婠來處理。
徐婠問那女子:“你叫什么名字?”
女子回答:“姐姐,妹妹我叫曲秀兒,那日的確是世子爺買了我,讓我跟了他,卻又在我有身孕以后,說家里不讓納妾,拋下我不管了!求姐姐做主啊!”
姐姐妹妹叫得好生惡心。徐婠笑問:“這樣,咱們進去說可好?這大街上人來人往的,也不是談事的地方。”
“我不去!”曲秀兒卻不肯進去,“你們這些人家,家里都養著武婢和打手,只需要一聲令下,我就是一尸兩命了!我不進去!我們就在這里說!也好讓鄉親們做個見證!萬一有一天我死了,那便是你們害死的!”
“當真不進去?”徐婠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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