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這種涉嫌犯私的重罪,若所涉金額較小,倒是可以脫身。
但金額一大,如果沒有實質性人證物證,證明一切和鎮北侯無關,鎮北侯想要脫罪就難了。
而且他查到隆盛行背后的干系,遠不止這些……
齊晟臉上笑意斂盡:“你是說,除了顯國公府外,還有其他勢力也盯上了鎮北侯府,打著推波助瀾,渾水摸魚的主意?”
自從他登基之后,內有太后干權,外有顯國公府把持朝政,他和太后黨斗了十幾年,也是這幾年,齊雍羽翼豐滿,這才坐穩了皇位,他與太后黨龍爭虎斗,地方藩王也愈發不安分了,其中要數成王為最……
幕后之人,很可能同這些藩王有關。
齊雍垂眼,手指摩挲著壓手杯上釉紅的寶相花紋:“有人故意挑動鎮北侯與太后黨相斗,要把鎮北侯拖下水,讓鎮北侯府摻和黨爭。”
齊知衡當街羞辱沈昭嬑那事,他就懷疑有人從中推波助瀾,或是渾水摸魚,卻沒有猜透對方目的所在……
同樣的事,發生會隆郡王府的花會上,他這才想透了這一關節。
“鎮北侯是保皇黨!”齊晟臉色一下凝重了,他和太后黨斗得再兇,也不希望鎮北侯府下場。
鎮北侯是保皇黨的支柱,只要立場始終不變,就算他在與太后相斗的過程中落了下風,保皇黨勢強,就依然能壓制太后黨,震懾地方藩王,長佑將來仍然能在保皇黨的扶持下登基為帝。
可若是鎮北侯府參與了黨爭,萬一落敗,定要受到牽連,保皇黨失去了鎮北侯府的支持,必定衰微,沒有保皇黨制衡朝局,朝廷失去了對地方藩王的震懾,保皇黨失勢,無法制衡太后黨,大周朝定要陷入內亂!
齊晟一巴掌拍到桌子上:“幕后之人,是想讓朕與太后黨斗得兩敗俱傷,好坐收漁翁之利。”
齊雍擱下茶杯:“現在敵明我暗,”他語氣十分淡定,仿佛天塌下來了,也能頂起來一般,“這些躲在陰溝里的臭老鼠,騰手出了再收拾也不遲。”
臭老鼠真有那么厲害,也不至于躲在暗里算計。
一旦有了防范,便不足為懼。
至少在齊雍看來,現在這些人的威脅尚不足太后黨半分。
齊晟冷靜下來,有些好奇:“你就是這么請動了福王爺?”
福王爺已經不太管宗室里的事,許多事都移交到了宗人府,宗人府許多職能,與宗老是有重合的地方,宗人府能處理的事,福山和穆王是半點也不沾,兩人深居簡出已經許多年了。
也就蕭關一役那會,福山才冒過一次頭。
齊雍搖頭:“我將隆盛行利用沈二爺做局,陷害鎮北侯的證據,拿給了福王爺,”他話鋒一轉,又說,“您與太后不管怎么斗,也波及不到他,但是保黨皇失勢的后果,他承擔不起。”
目前,保皇黨還能制衡太后黨,鎮北侯掌控了中軍衙門,是大周朝二成的兵權,若鎮北侯府有失,保皇黨失勢,無法壓制太后黨,藩王必反無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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