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木提簡意賅地說:“聽郎野匯報的情況是,嫂子跟秦海睿在大排檔吃飯,被云圳的地頭蛇黃彪看上了。”
“那個黃彪嘴里不干不凈的,說嫂子肚子里的孩子是野種,還說要親自把孩子給……”
阿木提瞧著謝瀾之的臉色陰沉如墨,周身散發出令人窒息的壓迫感。
他緩緩閉上了嘴巴,一顆心也跟著七上八下的。
謝瀾之深邃幽冷眸睨著阿木提,聲音發沉:“繼續說!”
偌大的會議室,空氣都仿佛凝固了,讓人不寒而栗。
阿木提呼吸沉重幾分,緊張地舔了舔唇。
他后退兩步,語速極快道:“那個黃彪,說讓嫂子好好服侍他,還要把嫂子肚子里的孩子給弄下來,黃彪此人有戀……孕妻的癖好。”
話說完,阿木提已經完全退出會議室。
“嘭——!”
會議室房門,被狠狠踹了一腳。
謝瀾之淡定地收回大長腿,眼角眉梢被陰鷙狠意占滿,周身散發出傲視萬物的睥睨氣勢。
他一雙冷眸定定地盯著阿木提:“備車!我倒是要看看,哪個不知死活的東西,敢說我的孩子是野種,還讓阿姝如此受辱!”
阿木提語速極快道:“車已經備好了,隨時能出發!”
謝瀾之挽起衣袖,露出小臂緊繃結實的肌肉,邁著大長腿離開會議室。
阿木提站在原地,瞥了眼搖搖欲墜的房門,渾身打了個激靈。
這要是踹到他身上,骨頭都要斷了。
*
云圳市區,審訊室。
秦姝腳踩在審訊椅子上,抽出手中的紙牌,啪的一聲甩在桌子上。
“兩個二!我沒牌了!”
秦姝單手掐腰,揚起傲嬌的下巴,笑吟吟地看著秦海睿跟郎野,以及一旁觀戰的劉隊長。
郎野一副如臨大敵的表情,眼神糾結地盯著手中的牌,唇也緊緊抿著。
秦海睿看著手里剩余的牌,也面露沉思。
兩人異口同聲道:“再來一局!”
秦姝笑著伸出手,催促道::“掏錢掏錢,我贏了。”
劉隊長一聽這話,連忙急促地低咳兩聲:“咳咳——!打牌可以,但不能聚眾賭博。”
秦姝斜睨他一眼:“想讓我們幫你解決麻煩,勸你還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不然我不開心了,這地方可關不住我。”
劉隊長瞬間頭都大了。
這小姑奶奶,怎么這么難伺候。
剛到警局的時候,秦姝說口渴了,想要喝花茶,費勁給她找來了,又說味道不對。
待了沒多久,秦姝又說無聊,想要玩撲克牌了。
劉隊長為了穩住人,讓人破例找來一副撲克牌。
被銬進來的三個人,在審訊室玩什么新型游戲——斗地主!
問題是,他們玩得還熱火朝天的,如今還搞起賭錢了!
秦海睿跟郎野可不管劉隊長什么臉色,從兜里掏出一把零錢,塞到秦姝的手里,三人繼續開牌。
審訊室里,正在熱火朝天的斗地主,外面的動靜可不小。
謝瀾之攜著森然戾氣來到警局,看到偌大的辦公區域內,黃彪等三十多人地痞流氓,或站或坐的占據著屬于警員的桌椅。
黃彪身上的傷已經被包扎好了,癱坐在椅子上,享受著黃毛捏肩,以及其他手下的捶腿。
他那享受的模樣。
就好像是在自己家一樣自在。
黃彪瞥了一眼穿著黑色風衣,氣度鋒利而內斂的謝瀾之,心底下意識打了個突。
很快,他想到了,聽計從的戚鳴威,臉上的緊張僅一瞬就消失了。
黃彪猖狂地吼道:“我要的茶呢?這么半天了怎么還沒送來?”
周圍忙碌的警員,互相對視一眼,誰也沒有吱聲。
黃彪指著離他最近的一名警員,頤指氣使道:“你,別看了,就是你!去看看茶水怎么還沒來!”
那名警員把眼底的不屑與怒意遮掩,往茶水間走去。
一個管事的警員,朝身穿便服的謝瀾之走來:“同志你好,請問有什么事嗎?”
謝瀾之臉色發沉地盯著,眼前的荒唐一幕,簡意賅道:“找人。”
“好,你跟我來,把要找的人信息交代一下,我們會盡快去尋找。”
謝瀾之沒理會對方,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凌厲黑眸睨向仿佛跟大爺似的黃彪。
那名警員怕謝瀾之會惹惱黃彪,提高聲音說:
“同志,請你跟我來一下。”
謝瀾之骨節分明的手輕抬,指著賊眉鼠眼的黃彪:“他是誰?”
直接告訴他。
此人就是欺辱秦姝的那個黃彪。
警員的臉色微變,拉著謝瀾之的衣袖就往審訊室走去:“同志,你要找的人是男是女?我們先做一下詳細詢問。”
黃彪迎上謝瀾之的手指,滿臉獰笑:“站住!你小子用手指誰呢?!”
謝瀾之甩開警員的手,藏著暴戾的雙眼淡淡地望著他。
他開門見山地問:“你就是黃彪?”
黃彪掏了掏耳朵,極其囂張地說:“你既然認識我,就該喊我黃爺或者是彪爺!”
謝瀾之確定了黃彪-->>的身份,眼里迸射出刺骨殺意火花。
“瀾哥!找到嫂子了嗎?”
把車停好的阿木提,從門外沖進來。
謝瀾之把身上的風衣脫下,露出里面穿著的大校級別的軍裝。
屋內的警員,紛紛傻眼了。
這位就是隊長說的,京市高門謝家的太子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