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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襲幾人闖入宮內,先是被擒,很快又被釋放,滿心疑惑回到館驛,陳武也莫名所以。
正擔心時,卻見陸遜安然歸來,笑道:“慕容父子貪圖兵器,吾于他父子有百益而無一害,我先前交代諸位不可魯莽,險些惹下大禍。”
陳武急道:“都督數日不見蹤影,叫我等如何安心?非是我等魯莽,朝廷有圣旨下到。”
“竟有此事?”陸遜吃了一驚,怎么也沒想到竟是國事。
圣旨和王旨雖一字之差,卻有天壤之別,傳信之人絕不會亂說,不知中原局勢如何,馬上吩咐回椵島。
慕容石卓和慕容如花二人親自將陸遜送到岸邊,登船后依依惜別,揮手不止。
董襲總覺得這情況有些不對,問道:“都督數日未傳信,被我等闖了一回,又忽然放人,莫不是被他們軟禁宮中,威逼利誘?”
陸遜負手看向層疊的冰面,搖頭道:“鮮卑有求于我,豈敢用強?”
陳武笑道:“我看都督恐是中了美人計。”
雖是玩笑話,陸遜卻聽得心頭一顫,又不能當眾明,只好搪塞道:“這幾日為搜集遼東情報,為慕容焉謀劃取遼東之事,廢寢忘食,忘了派人傳信,是吾之過。”
陳武吃驚道:“胡人殘暴,貪得無厭,大都督助他攻略遼東,待鮮卑壯大,豈非養虎為患?”
陸遜道:“此乃吾驅虎吞狼之計也!”
駕船回椵島,見太史慈正陪同一人等候,傳旨之人正是公孫康參軍張敞,因幾次勸降公孫康無果,心知遼東軍大勢已去,棄官投漢,方知遼東的局勢遠比他想的危急。
劉琦登基后,一直記掛海軍戰事,任張敞為遼東真番郡郡守,攜圣旨出海來見陸遜,既為傳旨,也為慰勞三軍。
眾人見禮,張敞重新宣讀圣旨,眾將聽聞曹魏已滅,又新設海軍之職,陸遜為海軍大將軍,太史慈、甘寧、周泰、徐盛為四大將,官居二品,位比四征將軍,蔣欽、陳武等各有升賞,無不欣喜。
張敞將圣旨捧上,贊道:“陛下設海軍,開歷代之先河,征服四海,全仗陸將軍了。”
卻見陸遜跪地不起,抱拳道:“承蒙陛下器重,臣情愿肝腦涂地。但遜一介書生,受命大將,恐難荷國恩,不能上報所受,辜負圣恩。愿舉太史將軍為大將,臨危受命,統率海軍,吾愿甘居為后,將功贖罪。”
“這……”眾將無不大驚,愕然看向陸遜,都莫名所以。
張敞看向眾人:“莫非諸位將帥不和,有不服陸都督者?”
陸遜搖頭道:“吾與眾將齊心協力,同心討逆,并無不和。只是臣犯下大錯,正要向陛下上書請罪,安敢居此大任?”
張敞舉著圣旨為難道:“陛下萬里之外欽點御賜,引頸盼捷,陸將軍卻臨陣不肯受命,叫我等如何自處?”
太史慈疑惑道:“自出海以來,我等步步為營,未曾失利,何來過失?”
陸遜一聲輕嘆,垂首道:“吾失身于鮮卑,有何顏面統率三軍?”
“什么?”太史慈驚得站了起來,愕然半晌才怒道:“你這濃眉大眼的家伙,竟然叛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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