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琦在趙府呆了整整兩天,這一日忽然勃然大怒,傳喚趙范相見。
趙范本以為樊鳳已經安撫好劉琦,剛剛心中安定,聽聞劉琦動怒,戰戰兢兢來見。
書房之中,劉琦臉色陰沉,指著趙范大罵道:“樊鳳竟是令嫂,為何不早說明?如獻嫂取悅他人,豈非大不孝?”
趙范聽聞不是為曹操之事,擦了一把冷汗,忙解釋道:“將軍息怒,此乃兄嫂自愿作陪,與下官無關!且兄嫂守寡已過三年,自有再嫁之權,她有心掌管舞姬隊,繼續主持兄長產業,下官也不好阻攔。”
劉琦不悅道:“但你故意隱瞞令嫂身份,假扮舞姬服侍于我,傳出去豈非說我劉某以勢壓人,與那曹賊在宛城欺負張繡何異?”
趙范見劉琦是愛惜名聲,忙賠笑道:“將軍勿慮,此事下官不說,外人并不知情,更何況兄嫂久慕將軍大名,情愿侍奉左右,那也是她的福分,豈可與曹賊強納張繡叔母相比?”
劉琦這才神色稍微緩和,擺手示意趙范坐下,緩緩道:“既然說到曹賊,那先前之事,你我也一并做個了結吧!”
這兩天在床上,樊鳳借機說出曹操聯絡趙范之事,吹了不少枕邊風。
這件事對他叔嫂二人來說,也是一場交易,樊鳳幫趙范開罪,趙范將兄長的一半產業交給樊鳳,由她自行打理,今后各安其事,兩不相干。
趙范聞頓時緊張起來,忙道:“下官自知犯下大錯,情愿受罰,但我深感劉牧當年收留之恩,并未聽命于曹賊,陳應、鮑隆二人乃是自作主張,請將軍明察。”
劉琦微微點頭道:“迷途知返,懸崖勒馬,你還是不算太蠢,曹操遠在中原,你若起兵,他當真能救你不成?不過是曹賊手中一顆棋子,任人利用罷了!”
趙范忙道:“將軍所極是,當初所幸嫂夫人提醒,下官才沒有鑄成大錯。”
劉琦眼里閃過一絲笑意,慨然道:“令嫂倒也識得大體,汝身為一郡之首,竟不如婦人之見,何其愚也?”
“將軍教訓得是!”趙范察觀色,見劉琦并未動怒,連忙夸贊道:“兄嫂雖是女流之輩,但見識遠勝下官,又懂得經商之道,實為先兄左膀右臂,稱其為女豪杰亦不為過。”
原來樊鳳從八歲起就被趙范兄長從貴霜商隊中買下,組建舞姬隊,專門買下孤女培養,用來招待達官貴人,以便打通商路。
樊鳳自己都不知道出身何地,身世更是無從查起,死心塌地跟著趙范兄長,多年來招待客人,協助經商,頗有些能力。
長大之后十分貌美,恰逢趙范兄長喪妻,便納為小妾,接管荊州境內產業,如今趙府中的這些布置,都是樊鳳一手打理,趙范不過坐享其成罷了。
劉琦手指敲著桌面,淡淡問道:“令嫂有意借助商隊,探尋其身世,明府你怎么看?”
趙范慨然道:“兄嫂雖未為先兄留下血脈,但畢竟是趙家之人,更何況這大片產業也有其一半功勞,下官又不善經商,若無人接管,遲早消散于無形。讓與她若果真能找到身世,成人之美,上報兄嫂養育之恩,下慰先兄九泉之靈,下官甘愿成全。”
因趙范兄長經常外出,兩人聚少離多,同房次數也屈指可數,兩年后外出遭逢意外,因此并未留下子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