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妹……”
“行了,”朱韻知道付一卓想說什么,直接道,“我大概能猜出他去哪了,你過你的年吧。”
朱韻放下電話直接打包行李,母親見了問:“你要干嘛啊?”
朱韻:“我提前回去幾天。”
“提前回去?為什么?”
朱韻含糊地說:“有點事。”
她不詳細解釋,母親那邊端著茶杯思忖片刻,認定朱韻提前回去是想趁著假期找田修竹待幾天,默認同意了。
“你等著,我買了點東西給田畫家,你幫我帶過去。”
母親將事先準備好的禮物拿給朱韻,朱韻驚訝:“你什么時候買的?”
母親批評道:“一點禮數都沒有!等著你準備黃花菜都涼了。”
朱韻拎著大包小裹默默離去。
朱韻著急往回趕,可惜當天車票都已經沒了,她干脆自己駕車走高速。冬夜車況不好,朱韻開了五個多小時才到,已經是午夜了。
過年的創業園區空空蕩蕩,朱韻開車開得肩膀僵硬,她下車,仰頭看,整棟樓里只有十二層的一家公司亮著燈。
朱韻原地站了一會,口中呼出陣陣白氣。
她望著那扇窗,拿出電話打給李峋。
不出意外,還是沒人接。
朱韻輕呿了一聲。
她把車停好,拎著東西準備上樓。這時她發現了一個嚴重的問題,創業園的大門鎖上了。鑒于it公司常年加班的習慣,平時工作日里創業園都是不鎖門的,但現在是假期,九點半就門禁了。
朱韻繞了幾圈,沒有發現能鉆的地方,最后回到正門。創業園的大門不是現在普遍的電子伸縮門,而且傳統的那種大鐵門,大概三米高。
經過五小時的車程,朱韻產生了一種自己是“鐵娘子”的幻覺,她在門口站了一會,將拎著的大包小裹隔空甩過去,搓搓手,開始往上爬。
朱韻費勁九牛二虎之力爬到鐵門最上面,然后發現幻想是美好的,現實是殘酷的。往上爬的時候看不出什么,要往下走時,高度的恐怖就展現出來了。
而且對面并沒有可以借力的地方,只有中間看似有個把手。朱韻蠕蟲一樣順著門頂往中間拱,等到了地方發現把手離自己太遠了,她連試了幾次根本碰不到。
她在心里自我活動。
如果把李峋的腿安在她身上就好了。
然后馬上又否定了。
不行,有腿毛。
在幾番詭異的心理活動下,朱韻悲催地意識到,自己現在進退兩難了。
她沒辦法,兩腿夾住門,再次掏出手機給李峋打電話。
還是沒人接。
她發短信。
沒人回。
發郵件。
還是沒人回。
朱韻無計可施,臉面也不要了,仰脖沖樓上大吼:“李峋——!”
聲音回蕩。
“李峋!在不在!李峋——!”
她叫了半分鐘,沒人理。朱韻徹底放棄,準備打電話報警。
她撥出“11”還差一個“0”的時候,創業樓里終于有動靜了。樓道亮起微弱的光,然后一個人影從樓里出來。
久旱逢甘露,朱韻見到親人般狂喜。
“李峋!”
李峋從樓里出來,衣著單薄,他雙手插兜來到鐵門下,仰望著她。
兩人對視了片刻,李峋平靜開口。
“行為藝術?”
他還有功夫搞冷幽默。“不是!快救救我!”朱韻也知道自己的造型實在稱不上雅觀,但她不在乎了,她已經掛了快半小時了。“快救我!我要凍僵了!”
李峋雙手從褲兜里抽出來,高高舉起。
“跳吧。”
“啊?”
“跳下來。”
朱韻看著這個落差,“能行嗎?”
“行。”
朱韻:“你這要是接不住會死人的。”
李峋嘲諷道:“死也是砸死,不是摔死。”
朱韻雖然身體僵硬,但頭腦還清晰,憤怒回應道:“我沒那么沉!”
李峋:“下不下,不下我走了。”
朱韻:“下下下!”
李峋勾手指,朱韻一咬牙一閉眼直接往下跳,被他穩穩接住。朱韻甩甩僵了的胳膊,禮貌道:“謝謝。”
李峋收回手,垂眸看她。
朱韻迎上他的目光,“干嘛?”
李峋淡淡道:“你大半夜給自己掛門上,問我干嘛?”
“……”朱韻抿抿嘴唇,“我來看情況。”
李峋不做聲,朱韻心里藏著兩個問題,抉擇了一下還是問了偏保守的那個。
“項目的事解決了嗎?”
李峋默默看她一會,彎腰拎起她扔地上的袋子,回身往樓里走。
“上來再說吧。”166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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