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罵完,就見“公主”端了自己面前的酒杯,竟上前去到北定王和北定王妃的案桌前,蹲跪下去,拿起案桌上的酒壺給自己和北定王夫婦的酒杯里倒酒。
“玉禾來到貴國,承蒙王爺王妃照拂。”她邊倒酒邊媚軟如絲說。
倒完酒壺一放,舉起自己的酒杯:“玉禾在此敬王爺王妃一杯。”
蕭遲注意到,紀溫心在往姜心棠面前的酒杯倒酒時,用手擋了一下杯面。
“公主有心了。”姜心棠淺笑說了句,就要去端酒。
酒杯卻先一步被蕭遲拿走。
“交代過你不可飲酒,你竟不聽話。”蕭遲語氣寵溺。
又對“公主”道:“王妃不勝酒力,本王代王妃飲下此酒。”
姜心棠忙要去把酒搶回:“王爺…”
但蕭遲避過她手,仰頭便將酒一飲而盡。
姜心棠霎時呼吸緊了緊。
紀溫心也愣了下,下意識看向姜心棠。
“公主。”蕭遲端起自己那杯酒,輕喚了聲。
紀溫心忙回神,見蕭遲把自己那杯酒也一飲而盡后,她忙端起自己的酒一口飲下,退回自己的座位。
賞雪宴繼續。
因北定王的加入,原本就拘謹的賞雪宴,更加拘謹了。
但有些會來事、膽子大,夫君又是蕭遲心腹的夫人,會說些話,活絡氣氛。
一直到賞雪宴尾聲,整個氛圍都很好。
雪美,花美,歌樂也好聽,除了北定王突然來賞雪宴叫人不自在外,一切都挺好。
然而就在這時,有人注意到一直在慢條斯理飲酒聽樂、不插女眷話的北定王,眉頭驟然一皺,似乎在隱忍著什么,臉色痛苦。
北定王妃也看到了。
她似要關切詢問自家丈夫怎么了,卻話還未出口,北定王一口鮮血就從嘴里噴了出來,染紅了案桌上各色糕點瓜果。
“啊——”
“王爺!!”
有人尖叫,有人大喊,皆被嚇到了。
姜心棠也嚇得大叫:“王爺!王爺!!”
又急喊:“府醫!快傳府醫!!”
有人急忙奔去找府醫。
蕭遲直挺的背脊彎了下去,手掌撐著案桌才勉強能坐穩,姜心棠抱著他,聲音顫抖:“王爺您這是怎么了?您身體一直都很好,怎會突然吐血?您別嚇妾身,別嚇妾身啊…”
看得出她很擔心很慌,但因為身份擺在那,又在眾女眷面前,她努力控制著沒哭沒亂。
府醫提著藥箱快速跑來,一號蕭遲的脈,驚道:“王爺這是…這是中毒了!”
眾人再一次大驚。
姜心棠似不敢相信地愣了愣,之后厲聲喝:“你可有診錯?王爺方才一直在這賞雪宴,吃著自家的吃食喝著自家的酒,怎可能中毒!”
府醫被喝得跪在地上連連說自己沒診錯,王爺就是中毒了,而且中的可能還是劇毒。
姜心棠臉色大變:“那還不快趕緊給王爺解毒,解不了王爺的毒,本王妃要你全家陪葬!”
府醫瑟瑟發抖:“憑脈象、憑脈象無法診出王爺中了什么毒,無法解毒,必需趕緊找到下毒兇手!”
府醫話音剛落,蕭遲就“暈死”過去,倒在姜心棠懷里。
姜心棠這下徹底慌了,大喝:“來人,封鎖王府,封鎖宴會,查兇手!”
不到幾息,齊冥就帶人從外頭沖了進來,將整個賞雪宴的人控制住。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