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像沒那么熱心腸,對于一個突然冒出來的堂妹,他大概連看都不會去多看她一眼。
蕭遲問:“當年那個往你頭上點火的小子是誰?”
他要宰了這個人。
“我不知道是誰點的火,也不大記得當年那些欺負我的公子小姐都是誰了。”
其實她是知道誰點的火的。
也記得那些欺負她的公子小姐都是誰。
但當年大家都還小,欺負她固然可惡,卻到底罪不至死,他不想蕭遲為了她去殺人。
“雖然我現在換了身份,在那些欺負過我的人眼里,我已經不是當年那個被他們欺負的國公府小繼女,但我還是想辦場宴會,把這些人都請到王府,讓他們看看我如今多風光。”
姜心棠說完,蕭遲注視著她,“這就是你突然要辦賞雪宴的原因?”
“嗯。”姜心棠點頭。
“好。”蕭遲同意,別說一個宴會了,十個百個他都同意她辦。
但蕭遲當夜沒留在宮里。
他回了王府,命人叫薛神醫來見他。
“棠棠今日除了找你把脈,可還有跟你說些什么或要些什么?”他問薛神醫。
人人怕蕭遲,但薛神醫不怕,自顧自在蕭遲面前坐下,叫齊冥給他倒茶。
邊喝茶邊把姜心棠詢問他的話,全部說給蕭遲聽。
“就這些,沒別的了?”從薛神醫復述的話里,姜心棠只向薛神醫詢問了中毒的事,別無其他。
可蕭遲覺得,他棠棠突然要辦賞雪宴,不對勁。
雖然他棠棠把以前被欺負的事拿出來說,想讓她突然要辦賞雪宴合理化。
但他很了解她。
她不是個張揚好面子的人,絕不會特地想辦個宴會讓那些曾經欺負過她的人來看她有多風光。
就算真有這心思,也不該是在這時候。
這時候中毒,滿心憂慮,哪有心情辦宴會。
蕭遲犀利目光注視著薛神醫。
但薛神醫悠閑喝著茶,說就這些,沒其他。
蕭遲第二日入宮,把在姜心棠身邊服侍的管事嬤嬤叫到跟前,讓她們注意著王妃,若有不對勁的地方,要向他稟報。
姜心棠則出了宮,去王府。
蕭遲同意她辦宴會,她要擬宴客的名單,場地、菜色這些,也要交代王府總管事去準備。
姜心棠在王府忙了半日,又去了趟蕭國公府。
以前是蕭家女,如今是蕭家媳,同一個人,但身份一換,待遇完全不一樣。
以前見到她,只當沒瞧見的門房,如今看到她,立即就出來給她行禮問安。
她沒有奚落這些人,亦沒給這些人臉色看,從容入府,去找大長公主。
“母親。”姜心棠把自己的人都留在院子里,自己入屋去,給大長公主行禮。
大長公主見她突然來,有些意外。
但沒詢問什么,只夸道:“你用自己給上清寺僧人換解藥,助官府擒拿質子的事,我都聽說了,做得很好,沒丟阿遲的臉面,也為你自己賺了稱頌。”
說罷讓姜心棠坐下,命嬤嬤上茶。
姜心棠沒坐,“謝母親夸獎,可兒媳因此中毒了。”
“什么?”大長公主猛地抬頭看她。
“那質子極其狡猾,兒媳甚為小心,還是中了他的招。還有那北月國公主,她身邊帶了個毒師,目的是要取王爺性命…”姜心棠把自己中毒,北月國公主以此為條件,要蕭遲娶她當側妃的事說了出來。
大長公主一聽,當即拍桌:“休想!這北月國,斗不過我兒,就盡使些歪門邪道。”
“所以,兒媳想拿下公主和毒師,母親助我。”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