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東一擺手,不用謝,“三年前,周強為了一個女人,把人打傷,在里邊待了一年多。
出來后,一直在社會上晃悠,不久前才開了香滿樓。
這小子也算窮人乍富,有點錢就嘚瑟。
據傳他和香滿樓好幾個女服務員不清不楚,但這沒證據,也沒人告,只能是據傳。”
陳常山腦海中瞬間浮現出胡一發中午出現在香滿樓的情景,陳常山到了鄉里任職,才從一些鄉里工作人員私下議論中知道,花田鄉的一些山上有種草藥,對男人那方面有幫助。
王金虎他們給縣里重要人物送禮,每次都少不了那種草藥。
這次胡一發是王金虎授意而來,而且必須要把事辦成,肯定也少不了那種草藥。
再想想周強是個好色之徒,就可以明白周強中午親自把胡一發送到香滿樓外,絕不是因為胡一發在香滿樓消費了,很可能周強收到了那種草藥。
小舅子開飯店,是因為姐夫的庇護,也是為姐夫作掩護。
那小舅子得到了草藥,豈能獨享?
陳常山一笑。
于東疑惑問,“常山,你笑什么?”
陳常山道,“沒什么,于所,你對關月了解的多嗎?”
于東頓頓,“我是副所長,我只管辦案子,所里缺錢了,所長向上去要,和我沒關系。
所以我和財政局那些人不打交道,也懶得打交道。
和關月更沒什么來往,只知道這人是個官迷,平時在局里很霸道,尤其最近更霸道,否則香滿樓的生意也不會那么火。
還有,別看他和小舅子關系不錯,但和他老婆處的一般,有一次他們夫妻打架,還驚動了警察。
警察上門的時候,他老婆手里拎著刀,那時關月狼狽極了。”
于東輕笑兩聲。
陳常山問,“你親眼看到的?”
于東搖搖頭,“他家不在我轄區,是另一個所處理的,事后出警的警察和我講的。
因為關月的身份,這事只限小范圍知道。”
陳常山輕嗯聲。
于東看著他,“常山,你心里是不有什么盤算了?”
陳常山沉默片刻,“于所,我想向你請教一個問題。”
于東道,“說。”
陳常山微微吸口氣,“當別人明明是為了一己私利,卻用冠冕堂皇的理由為難你,在規則范圍內,你卻又找不到破局的辦法,那該怎么辦?”
于東又點上支煙,抽了兩口,按滅,看著陳常山道,“適當也可以脫離規則。
但一定要適當。
因為超過適當,肯定就是違法。
最終還是要靠規則解決。”
陳常山點點頭,“謝謝于所給我答案。”
于東沒接話,從隨身包里掏出紙筆,在紙上刷刷寫了幾行字,將紙推到陳常山面前。
陳常山拿起紙一看,頓愣,“于所?”
于東笑應,“這是我最后告訴你的,我已經不是龍海路派出所副所長,今天我是回原來的所辦事,紙上的才是我現在的職位。
我不想干,只想安安心心當個副所長挺好。
可沒辦法,不思進取這個帽子戴久了也挺累,那就換個地方吧,省的有人總在我耳邊嘮叨。”
于東說的很輕松,甚至是無奈,但絕不是裝出來的,就是心里話。
陳常山心里不禁暗嘆,很多人夢寐以求的東西,在于東這類人眼里就是風輕云淡,隨心取棄。
于東家庭背景不一般,絕對是真的。
而這樣的人,關鍵時候往往才敢仗義出手。
陳常山再看眼紙上的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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