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狐貍壽司店出來,夜已經深了,本來就偏僻的地方此刻更是空無一人。借著店門口昏暗的燈光,沖田總司有些擔憂的看著一看就喝了不少酒的雪女小姐。
“你還好嗎?”也許是觸及了傷心事,雪麗的狀態看上去并不怎么好。
“呵……你以為我是誰啊……”拒絕沖田總司的幫助,雪麗退后一步站定,白色的和服袖口掩著嘴,眼睛微微瞇起,露出一絲危險的光,仿佛置身于夜晚之中,才是最適合她的地方。就這樣,在所有人的或驚訝或詫異的目光之中,風雪從雪麗腳下往上席卷,逐漸包裹住雪女本人,而風雪過后,原本站在這里的雪女小姐也如雪花一般消失不見。
“啊,走掉了……”亂藤四郎呆呆的看著雪麗消失,雖然聽一期哥說過有這個世界有妖怪的存在,但是真正親眼看到,還是第一次。
“哈哈,沒想到過了這么久,雪麗小姐的性格還是沒變啊……”沖田總司無奈的搖了搖頭,果然還是一如既往的強勢。
不過……
沖田總司四下張望著,今天晚上,究竟要住在哪里呢?
然而,還沒等他多想,就感受到一股不尋常的氣息。
“主殿……”鶴丸國永也收斂起玩笑般的態度,輕聲提醒沖田總司。
“恩。”沖田總司點點頭,手不動聲色的按在菊一文字則宗的刀柄之上。
“咻——”一陣風刮過,卷起夜晚的寒意。蟲鳴不知不覺停止,仿佛空氣都靜止了。
一道道黑影突然出現,一個接著一個,雖然他們人不是很多,但是相對于狹窄的街道來說還是算得上擁擠。等到黑影逐漸走入燈光之下,才看清楚對方并不是人,他們渾身冒著不想的黑煙,身體長出骨刺,有些還有這類似節肢動物的螯,整個就是些類人的怪物。還有些口銜短刀的骨刺龍一樣的生物在他們周身徘徊。
是溯行軍。
果然,來到這個地方不是偶然,并盛有他們想要的東西!
沖田總司神色一凜,看上去又是一場惡戰。其實,在這里戰斗并非他們所愿,如果不調查清楚溯行軍到底想要干什么,溯行軍只會如潮水一般一波又一波的涌入,根本無法取得有價值的線索。
但是,既然撞上了,就沒有辦法了。
沖田總司拔出菊一文字則宗,擺出一個攻擊的準備姿態。而其他刀劍男士不用沖田總司多說,早已拔出刀劍應對著。
但是,令人驚訝的是,這些溯行軍像是沒有看到他們一般,只是沉默的路過,繼續前行。
“他們……看不見我嗎?”很明顯,加州清光也注意到了溯行軍這一不符合常理的舉動。
“看樣子是這樣。”沖田總司點點頭,以維護歷史為目的的刀劍男士和以改變歷史為目的的溯行軍是死對頭,如果看到了,沒理由不引發一場惡戰。
話雖然這么說,但是沖田總司還是神色嚴肅的看著逐漸遠去的溯行軍,身體絲毫不放松,為的就是假如受到攻擊的話能夠以最快速度作出反應。
在敵人面前不放松自己,這是一個劍士的本能。
“等一下!”像是想到了什么,沖田總司睜大眼睛,他隨即回頭看著這個泛著昏暗燈光的小店:整潔、普通,門口掛著門簾,光就是從已經關山的拉門中透露出來的,毫無特色,簡直就像可以隨時忽略一般……
隨時忽略!
腦內靈光一閃,沖田總司恍然大悟:“我明白了,這是妖怪的店鋪,所以平時為了躲避人類的意外到來,這里有防止人類看到的特殊裝置。”
“原來如此。”一期一振點點頭,回頭看了看狐貍的店鋪:“因為我們目前還在壽司店的門口,被算入了‘隱身’的范疇。”
“所以,那些溯行軍才看不到我們啊!”亂藤四郎也明白了過來。
“哈哈,這樣不是一件好事嗎?”鶴丸國永笑著說道:“這樣正好能夠看清楚他們想要做什么了。”
“的確是這樣啊。”很明顯,沖田總司考慮到的,鶴丸國永他們也想到了。沖田總司將刀收起來,看著已經走遠的溯行軍:“我們也跟上去。”
跟蹤實際上并不是沖田總司擅長的工作,新撰組中,負責收集情報的,是山崎烝。這位忍者出身的新撰組監察是調查的好手,在這方面,沖田總司和他相比就遜色很多。
好在,溯行軍也不是非常的機敏,沖田總司他們就這樣遠遠的跟著,竟然一時之間也沒有被發現。
深夜的并盛人煙稀少,空曠的街道深處之一團暗色的黑幕,仿佛怪獸的巨口要將人吞沒其中。
“不知道,這夜色之中,是不是會有女鬼出現呢?”一行人就這么走著,笑面青江不禁有感而發。
“嗚哇!”亂藤四郎被這突然起來的話語嚇了一跳,本來不害怕的少年一聽這話突然感到一股滲人的寒意,打了一個寒顫。
“青江君。”一期一振不贊成的說道,同時摸了摸弟弟的頭發,以示安撫。
“哈哈,抱歉抱歉。”笑面青江雙手合十,做出抱歉的姿態。
“主殿。”鶴丸國永遠遠地看著溯行軍們還算一致的方向,說道:“我覺得他們應該是有目標的。”
“恩,是啊。”沖田總司點點頭:“首先,地址選在并盛,那說明這里一定有他們想要的東西,其次,并盛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他們不是分頭找尋而是全都朝著一個方向行動,只能說明溯行軍已經找準方向了。”
這是一件好事,也是一件壞事。
好處是,只要找到了目標加以保護,就能夠預測到溯行軍下一步的行動,逐步加以突破,壞處就是,他們完全不知道溯行軍已經進行到哪一步了。
萬一他們的計劃已經達到了收尾階段,那一切都不好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