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正因為如此,所以您才想要囚禁我么?”宗三左文字平時就非常悲觀,而此刻,由于魔人archer的出現,他的哀愁推向了極致。
“你是在指責我嗎?”魔人archer平靜的說道,眼中閃現著鮮紅色的光芒。
“……”對于這個問題,宗三左文字也沒有答案,這似乎已經不是簡簡單單的愛或者恨能夠詮釋的問題了,宗三下意識的摸了摸胸口,那里正刻著眼前這個人給予的印記,這個人能夠給予痛苦,但是必須承認也能夠帶來歡愉,這種復雜多變的情感加上囚禁籠中的經歷讓宗三左文字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
所以說,織田信長,這個人,是魔王啊……
宗三左文字這么感慨著。
“我并不認為有什么不妥。”魔人archer看著宗三左文字異色的雙瞳:“你是我的刀,我打造最金貴的刀架,建立最美麗的華室,將你收藏。作為執掌天下的象征,這樣有什么不對?”
“可是,刀就應該上戰場才對。”宗三左文字反駁說道,他絕對不承認織田信長的觀點,要不然數百年來的痛苦,就變得完全沒有意義。
“誰告訴你,刀就一定要上戰場的?”魔人archer冷漠的回答,想不到那雙如火焰一般熾熱的眼睛也能夠散發出如此寒冷的目光。
“刀是工具,工具怎么使用,完全憑借主人的意志。”黑發軍服少女環視著室內,這里有不少熟悉的生面孔,這些都是她曾經使用過的刀。
“不管是賞賜他人也好,”目光投向壓切長谷部。
“護衛也好,”再看向藥研藤四郎。
“還是束之高閣,”最終停留在宗三左文字身上:“都是由我一手決定,任何人不得置喙。”
“真是的。”魔人archer似乎感到有些煩躁:“明明奪取天下已經夠我忙的了,為什么還要在意自己的刀劍們的想法啊!你們那時候是人嗎?明明是一塊鐵一樣的死物,現在又有什么資格來指責我呢?”
因為魔人archer毫不客氣的話語,現場氣氛一度降到冰點。
“嗚哇……”加州清光忍不住碰了碰大和守安定的胳膊,用只有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小聲說道:“好像是修羅場啊……”
“你不要這么說。”大和守安定感到有些無奈,現場氣氛這么緊張,加州清光就不要添亂了。
“呵……”宗三左文字突然笑了起來,只是那笑容怎么看都有一絲苦澀的味道:“果然是織田信長啊!這種不可一世的驕傲。”
“那個……”沖田總司忍不住開口說道:“我說各位,不管眼前這位魔人archer小姐是什么樣的看法,她都不是你們認識的那位織田信長吧!”
“嘩啦——”宛如一瓢冷水當空潑下,澆得還在為魔人archer的話語或憤怒或悲傷或無奈的刀劍男士們一個透心涼。
……對哦,眼前的這位,并不是自己印象中的那位“第六天魔王”。
認識到這一點的眾人再次打量起眼前的魔人archer,這是一位嬌小可愛的少女,年齡很小,擁有美麗的外表和漆黑的秀發,穿著戰國時代所沒有的軍裝,無論從哪里來看,都和自己印象中的織田信長完全不同。
但是,正式因為少女身上那份氣度和自己記憶之中的太過相像,所以眾人漸漸的都忽視了這個問題,將她和自己熟知的那位織田信長等價起來。
這無疑對魔人archer來說,是不公平的。
她的刀,還好好地佩戴在腰間,既沒有變成刀劍男士,也沒有參與到與溯行軍的戰斗,不管是責問也好,抱怨也罷,似乎都不應該對她出手。
“哼,無妨。”魔人archer無所謂的揮了揮手:“吾說過,這是無聊的消遣吧,就當是給下屬的賞賜吧,我回答一些問題也沒有什么。”
“畢竟,同為織田信長,我的想法,應該是最為接近的。”
“洗耳恭聽。”沖田總司點點頭,笑著說道。
“在其位,謀其政。”黑發少女開口道:“吾志在天下,要做的事情很多,必定不能事事躬親,所以,選擇合適的部下進行合適的工作是非常重要的。”
“那么,”魔人archer眼珠一轉,鮮紅色的眼睛直直的看向宗三左文字:“能夠用來戰斗刀劍那么多,而‘獲取天下之刀’只有一個,正因為如此,我為何不能將其好好珍藏,用以達成吾問鼎天下的目的?”
“可是……”宗三左文字還想反駁什么,卻被魔人archer無情的打斷:“我知道你想說什么,但是我聽不到。”
“什么?”宗三左文字有些不解的看向魔人archer,不明白對方為何會這樣說。
“啪——”魔人archer將腰間的佩刀解下,拍到桌子上,正式壓切長谷部的本體。
雖然本體還好好的在自己身上,但是被人這么圍觀,壓切長谷部還是覺得非常不好意思。
“看到了嗎?”所有人都在看著刀,而魔人archer卻看了看每一位刀劍男士們:“這就是我所面對的,你們的狀態。”
“你們的想法,我通通都聽不到,不了解。”魔人archer說道:“所以將刀劍放到自己認為合適的位置上,我不認為這有什么錯。”
“不愧是‘第六天魔王’啊!”當室內再一次陷入安靜的時候,加州清光忍不住感慨:“真是一位蠱惑人心的高手。”
這大概便是,魔王的魅力吧。
見宗三左文字陷入動搖的痛苦之中,沖田總司想了想,問道:“恕我失禮,我想問一下,如果當時您的刀劍可以幻化成人,他對你說‘不愿意’的話,你會改變主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