賞花,對沖田總司而,是一件風雅到近乎是奢侈的事情。
彼時,年幼的時候家境不好,疲于生計奔波;投入天然理心流門下,每天辛勤練劍;等到了新撰組,又時局動蕩,戰火紛飛;等回到鄉下養病的時候,已經沒有體力去賞花了。
所以,對于這次賞花,雖說只是在本丸不遠處的山坡之上,沖田總司本人還是對此充滿期待的。
“啊!主殿,要不要喝一杯啊~”次郎太刀紅著臉湊到沖田總司身上,看樣子已經喝了不少酒了,舉止之間已經帶著醉意,他舉著一盞酒盅:“沒有什么比在櫻花樹下喝酒更讓人開心的事情了。”
“啊,不要逼沖田君喝酒啊!”加州清光一看連忙分開兩人,作為一把大太刀,次郎太刀還是蠻重的,要是壓到了沖田君該怎么辦。
“哈哈,清光,沒事的。”沖田總司笑著擺了擺手,他知道加州清光在擔心什么,由于肺癆的原因,他曾經的飲食一度控制的非常嚴格,喝酒這種事更是想都不要想。
沖田總司席地而坐,背后是參天的櫻花樹,點點落櫻飄落,仿佛置身夢幻一般的國度。空氣之中帶著清幽的香氣,寧靜而美好。
“我啊,一直都很想像這樣,大家在一起,不想其他事情。”沖田總司說道,他以前只是和新撰組的同僚一起,坐在壬生寺的屋頂上,遠遠的看著廟會上的煙火,那是他的內心,最為平靜的時候。
那時候,山南先生也在,那應該是最后一次,新撰組的人員還那么齊的時候了。
當大家都抬頭看煙花的時候,沖田總司卻暗暗的關注著其他人的表情,希望能夠將他們開心的笑顏牢記在心里。
每當以后戰斗疲憊的時候,就回想一下當初輕松的日子,這仿佛就是之后越來越艱難的困局之中,唯一的慰藉。
而現在,沖田總司也在努力制造著全新的、美好的回憶。
“沖田君,怎么了?”大和守安定發現沖田總司正看著自己,不由好奇的問。
“不,沒什么。”沖田總司笑著搖了搖頭,突然伸出手,從安定耳邊擦過,摸上安定的頭發。白皙的手腕從和服中露出一段,顯得更加白了。
“誒?”
“看,櫻花。”沖田總司收回手,攤開手掌,手心中是從安定頭上摘下來的櫻花花瓣。
看著沖田總司的笑顏,大和守安定不知道為何突然臉紅了。
真好啊,這樣的日子,就像做夢一樣。
大和守安定暗暗的想,希望大家就這樣,永遠永遠的在一起,就好了。
“哦!哈!”和泉守兼定的叫喊伴隨著刀劍碰撞的聲音傳過來,沖田總司轉頭一看,原來不知道什么原因,和泉守兼定和陸奧守吉行打了起來。
“哈,在櫻花樹下比試一番,也別有一番風味啊!”和泉守兼定用力揮出一擊。
“哼,你原本的主人和我的主人本來就是對手,我們這算宿命的對決嗎?”陸奧守吉行將刀衡在頭頂,輕松抵擋之余還有時間說道:“不過本來就是刀,分出勝負也算是理所當然的吧!”
“喂!你們兩個,不要用真刀打架啊!”見此情景,壓切長谷部連忙出聲阻止。
“哈哈哈,有什么關系!”次郎太刀打了一個酒嗝,舉起酒杯做了一個敬酒的動作:“沒有人規定不能再櫻花樹下比試啊!就像沒有人規定不能在櫻花樹下喝酒一樣。”
“確實啊,只是賞花,也未免有些無聊。”沖田總司了然的點點頭,倒是一點都不擔心,因為他知道,本丸中的刀劍男士們都是非常具有分寸的人。
“不過,既然如此,那么我是否也可以加入一局呢?”
“誒——”
所有人都驚訝不已,連次郎太刀的酒都醒了幾分。
“不用這么驚訝吧,我也是會技癢的啊!”沖田總司站起身來,這是實話,身為一名劍士,看到和泉守兼定與陸奧守吉行切磋,戰斗的熱血倒是被勾了出來。
“哈哈哈哈,甚好甚好。”三日月宗近倒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甚至覺得非常有趣。
“不過,主殿想要和誰切磋呢?”
“這個倒是沒有想好啊,誰都可以吧。”沖田總司十指相對,露出孩子氣的笑容:“因為大家都是劍技十分高超的劍士啊!”
被表揚了被表揚了……
在場的刀劍男士不由扭過頭,抑制不住飄花,粉嫩的花瓣與櫻花樹上飄落下來的花瓣交相輝映,地面都被染成粉紅色。
“哈哈哈,既然如此,那么可否與我這個老爺爺比試一番呢?”聽到這里,三日月宗近站起身來,感興趣的說道。
雖然內番是和服內套著老年人毛衣的奇怪穿衣品味,但是憑借著超凡脫俗的綺麗容貌,三日月宗近拿劍的姿勢仍稱得上是賞心悅目。
“傷腦筋啊,我并沒有帶刀。”由于是一時興起,沖田總司出門的時候并未帶上菊一文字則宗,他轉過頭,對著加州清光和大和守安定說道:“清光、安定,你們能不能把刀借我一用呢?”
“是……是!”加州清光和大和守安定非常興奮,多久了,又能再次被沖田君使用,這是何等的榮幸。
但是他們很快發現一個問題,沖田君,貌似并不是雙刀流啊!
“沖田君,用我的刀吧!”加州清光率先一步說道。
“不,沖田君,還是用我的刀比較好。”大和守安定不甘示弱,捧出自己的刀劍。
“我使用的次數比較多!”
“我陪伴沖田君的時間比較長!”
“用我!”
“不!用我!”
“那個……”眼看著清光和安定兩個人都快吵了起來,沖田總司額頭不由流下一滴冷汗,發現沒辦法制止,沖田總司只得轉身對一期一振說道:“一期君,能不能……”
“不行!”正在爭論不休的加州清光和大和守安定聽到了,連忙停下爭論,迅速阻攔在一期一振和沖田總司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