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是啊。”更多的人開始附和。

“既然這樣，那就殺了土方歲三吧。”最開始的聲音拍板說道。既然他們溯行軍的目的是改變歷史，無法保護的話，提前殺掉也是改變歷史吧？

新政府和新撰組之間的戰斗已經到了最嚴峻的時候了，每天都會有戰友死去，明眼人都能看出大勢已去，但是土方歲三還在苦苦支撐著。

這不是自己該插手的戰斗，沖田總司清楚的知道這一點。

沖田總司打算偷偷的離開。

按理說，市村辰之助已經死了，現在就等著本丸那邊開啟時空通道來接他們回去。每一次見到土方歲三，他的內心就更加痛苦一分。

小鐵至今還對他避而不見，雖然有些可惜，但這確實是對雙方最好的辦法。

沖田總司執導過那孩子的劍術，關心過那孩子的生活，聆聽過那孩子的苦惱，就像近藤局長吧沖田總司當弟弟看待，沖田總司也確實是把小鐵當弟弟看待的。

可是，對小鐵而，一個哥哥殺死了另一個哥哥，無論怎么看，都是沉重的打擊吧。

“要離開了么？沖田，不，瀨田宗次郎。”一個耳熟的聲音想起來。

“哈哈，是啊，打擾了這么久，真是不好意思啊。”沖田總司回過頭，發現果然是土方歲三。

那人穿著剪裁合體的黑色洋服，更顯修身，他手里夾著一根煙，看上去頗為煩躁的抽了一口，什么話也不說，只是扔給他一個長條狀的包袱。

沖田總司接了過來，打開包裹著的黑布：“這是……”

“拿去吧，這本來就是你的東西。”土方歲三吐了一個煙圈：“你的眼神藏不住東西，不管你要做什么，你都不必對我感到愧疚。”

黑布包裹著兩把刀：大和守安定和菊一文字宗則。

他曾經的佩刀。

他死之前，曾經托人將佩刀送給土方歲三，那時候還不知道近藤局長已經就義的消息，只不過懷著自己已經無法保護他們，就讓自己的劍保護他們吧這種簡單的心理。

可是沒想到，兜兜轉轉，這兩把刀還是回到了這里。

真的是，世事無常啊！

“雖然不知道你和小鐵發生了什么，既然小鐵執意不肯說，我也不便過問。”土方歲三又深深的吸了一口煙：“不過，既然你有一定要去做的事，那就去做吧。”

“既然找到了前進的方向，就不要動搖。”土方歲三嚴厲的說道：“怯懦的內心，搖擺不定，這是武士的大忌，你忘了近藤局長的教誨嗎？”

“而且……”土方歲三突然冷笑一聲：“我可還沒有淪落到需要你這家伙來擔負我的命運的地步啊！”

“……真是嚴格啊！”沖田總司突然感到有些懷念，有多久沒見過魔鬼副長的樣子了呢？剛剛的說教還以為一瞬間置身于壬生寺。

而且，土方先生這么聰明，一定已經明白了吧……

即將死去的未來，以及無法改變這個事實沒用的自己……

“哼，對你這種喜歡亂來的家伙用不著和氣。”土方歲三說道，像是驅趕什么東西似的揮了揮手：“快走吧，別再回來了。”

“喂，你不去說點什么嗎？”沖田總司走后不久，土方歲三對大樹背后隱藏著的某人說道。

“……”市村鐵之助從樹后面走了出來，神情復雜。

“雖然我不知道你們發生了什么事，不過，”土方歲三深深地吸了一口煙，有吐出來，煙霧繚繞顯得這個男人有一股生死看淡的了然：“雖然沒有親眼目睹，但是那家伙的死是我確認過消息的。”

“不知道為何有見到了他，但是這恐怕是奇跡都不能形容其萬一的幸運吧！”土方歲三說道：“我啊，真的一直感謝著。”

“能夠再見他一面。”

土方歲三說完，像軍隊方向走去，沒有回頭向后揮了揮手：“看在你最近殺敵勤勉的份上，準你半天假吧！”

“小兔崽子。”聽到身后越來越遠的跑步聲，土方歲三的嘴角扯出笑容。

丟下煙蒂踩滅，土方歲三與小鐵背道而行，緩步走向他的未來。

“哇！每一次坐寶船，都覺得很厲害啊！這么大的船居然能夠在天上飛！”沖田總司看和越來越小的地面，手搭涼棚的四處張望著。

“沖田君！快看！”加州清光突然拍了拍沖田總司的肩膀，對他指著下面一個跑動的人影。

“啊，是小鐵！”沖田總司高興的揮動著手臂。

小鐵跑的氣喘吁吁，雖然他知道沖田總司一定遇到了很神奇的事情，可是卻沒想到會這么神奇。

胸腔好疼，跑的說不出話來，只想張口大口的呼吸，但是沖田總司坐的像船一樣的東西已經越升越高，再不說話就來不及了——

“沖田先生！”市村鐵之助用盡最大的力氣喊道：“我，從來從來，都沒有怪過你！！”

“啊？他到底在說什么？”加州清光只看到底下的人好像說了一句話，但是高空的風聲在耳畔呼嘯，根本沒有辦法挺清楚下面的人說了些什么。

轉頭，卻發現沖田總司像是聽到了小鐵的心意一般，露出開心的笑容。_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