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沉翻了一頁資料,然后一頁一頁放在邢隊長的桌面上。邢隊長站在他身邊,一步步跟著看過去。直到宮沉手里的資料所剩無幾,他又想起了邱陽說她之前爆料也做了備份。之前的爆料為了抓人眼球,邱陽并沒有將資料上所有的事情說出去。而是挑選了一些能讓公眾共情的事件。或許還有遺漏。邢隊長遞上剩下的資料。“這些是邱陽之前的爆料。”“嗯。”宮沉一邊看,一邊將資料整理放在桌面上。邢隊長一一看過去。“這些人還真是會鉆空子,不過上次排查怎么會把他們都漏掉了?居然讓他們把錢都轉移了,要想追回來,又是一個漫長的過程。”宮沉盯著桌面上的資料,冷聲道:“這些人都是在最近開始轉移財產的,顯然是因為什么原因才會這么著急。”邢隊長不明道:“最近也沒發生什么事情。”思考一番后,他又想到了什么。補充道:“對了,最近的確有件事,白太太主動去看了白正顯。”宮沉伸出去的手一頓,然后點了點那些資料的相同之處。“邱陽爆料后留下的資料也不是全無用處,有些她不懂的地方,就沒有明說,其實如果把這些串聯在一起,就會發現一件事。”邢隊長湊上前仔細對比。“這些資產幾乎都在流向國外某個特定的銀行。”宮沉頷首。“你剛才說白太太見過白正顯,知道他們說了什么嗎?”“都是一些家里的事情,說她們母女多么艱難,還提到了白若姝嫁給了宮曜,自己的事情倒是沒說多少,一直在說白若姝。”邢隊長回憶道。“邢隊長,你覺得她是什么用意?”宮沉問道。邢隊長輕笑一聲:“乍一聽像是白太太在訴苦,我猜是她在威脅白正顯,如果白太太真的那么在乎白若姝,就不會在這個節骨眼上把白若姝嫁給宮曜,她應該是想告訴白正顯,她會用白若姝達到一切目的。”宮沉欣賞地看向邢隊長。然后隨手拿起一份資料。“白家作惡多年,除了積累了不少錢以外,還有一樣財富。”邢隊長看著滿桌的資料,立即想到了答案。“把柄。”“我猜老爺子和白太太都沒能拿到,因為白正顯留了一手,所以白太太才會用白若姝威脅白正顯。白正顯不得不交出把柄,那天見面,白正顯說了什么?”宮沉反問。“白正顯說留在銀行的錢足夠白若姝好好生活了。”邢隊長回憶。宮沉指了指資料上的銀行名稱:“就是這里,這家銀行的保險柜肯定藏了東西,除了威脅的證據,應該還有白家殘余死灰復燃的辦法。白太太學著當初的白正顯威脅資料上的人,讓他們將錢放進這家指定的銀行。她現在就是第二個白正顯。”“這么說轉移資產,其實是……被敲詐勒索了。我聽說白太太對外成立公司,說一定要區別于白正顯,到頭來還是干了這勾當。”邢隊長記得第一次見白太太,就覺得她不是個簡單的女人。她全身上前都讓他這個警察覺得假。可就是怎么都看不穿。宮沉將文件還給了邢隊長:“這只是個開始,等著吧。”邢隊長擔心道:“還等?我真是擔心又出事什么幺蛾子。你看邱陽……萬一再出第二個邱陽呢?”“那萬一再出一群當初的女人呢?”宮沉問道。“我知道了,不過真的要一直瞞著林小姐嗎?”“現在還不是時候,對于知意而,真正的危險并沒有到來,在這之前,把一切強加給她,只會讓她不知所措,況且蛀蟲可不止白家。”宮沉拍了拍邢隊長的肩膀。轉身走出了辦公室。此時。林知意坐在一旁累得快要睡著了。聽到動靜,睜開了眼睛。“你回來了,怎么去了這么久?”“今天這里人多,所以要排隊。”宮沉安撫道。林知意嗯了一聲,晃了晃腦袋。宮沉道:“累了?那我們先回去吧。”林知意道:“等一下,萬一問出什么呢?我最近眼皮直跳,就怕再出事。”“那群人你都見過了,看身手就知道是花錢就能請來的人,對方要是聰明肯定不會留下真實身份。”話雖如此,但林知意還是想等等。片刻后,邢隊長帶著人過來。“久等了,不過林小姐,讓你失望了,這些人都是拿錢辦事,根本不知道雇主是誰。”“難道又這么結束了?”林知意有些不甘心。邢隊長安慰道:“你放心,我們會繼續調查下去,絕不會放過任何一個犯罪分子。”“又是這句話。”林知意小聲嘀咕。上次他也是這么說的。要不是已經了解邢隊長的為人,林知意都覺得他是在敷衍自己。宮沉看了看她,開口道:“時間不早了,我們先回去了,有事再聯系吧。”“好。不送了。”邢隊長揮揮手,又去處理事情了。……林知意在回去的路上有些悶悶不樂。心里總覺得還有事情沒解決。宮沉看出了她的心事。“今天雖然沒抓住主謀,但同謀一網打盡,你覺得那個幕后的人還能安穩坐著嗎?”林知意聽了,立即來了興致。“對呀,或許用不了多久,她自己就會出手。”“別想了,等會兒路上買點吃的回去,星星等著急了。”宮沉轉移話題。林知意正想著這條路上有什么吃的。突然,手機響了。“我媽的電話。”她看了一眼宮沉,接通了電話。“媽,怎么了?”林知意的語氣有點心虛,不會是她冒險的事情又被柳禾知道了吧?柳禾那頭笑了笑,身邊還有嬰兒有力的啼哭聲。“知意,我們出院了。你弟弟滿月我們也沒有宴請,宮家說至少也找個時間介紹給大家認識一下,所以我們選了一個吉日,請客吃飯,你和老三還有星星別忘了過來。”“好。聽他聲音,恢復很不錯。”林知意欣慰道。“醫生也說孩子整齊,比預想中恢復得好很多,到時候你多抱抱他,讓他認認你這個姐姐。”光是聽聲音,就能聽出柳禾有多高興。林知意也不自覺地跟著笑:“好,我一定。”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