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謝家祠堂燈火通明。
距離上一次開祠堂放謝云徽的靈牌不到二十天,這祠堂又被打開。
二房三房的人都聞訊趕來了,謝老夫人在阮嬤嬤的攙扶下也顫巍巍的趕了過來。
姜綰歌趕到時,正聽到謝老夫人提著嗓門與梁元瑛爭吵。
我不許你打予安!他不就是去了趟平康坊,大周去平康坊看歌舞伎的男子比比皆是,予安不過是一個血氣方剛的年紀,他去了又如何?
梁元瑛的聲音又冷又硬:旁人怎么去我管不著,但,謝家大房的男子,不許去!
姜綰歌心頭一沉。
果真是因為平康坊一事。
趕來的路上她就聽鶯條提了一下,已經大概想明白了。
謝予安抱著自己離開時,被梁元瑛看到了。
所以他索性痛快承認了。
只是,她不明白,大周對男子去平康坊消遣的態度是寬容的。
無論是謝家二房三房,抑或是謝氏宗族的旁系,誰都是三妻四妾,甚至還有外室。
梁元瑛管得過來嗎?
為何偏偏梁元瑛卻如此忌諱大房男子沾染女色,甚至惱怒到要動用家法來嚴懲?
她急匆匆的沖到了距離謝予安最近的位置,站在他上側方,看著他。
姜綰歌剛到,謝予安就像心有靈犀一般,側過了頭,正好與她四目相對。
謝予安看到她雪潤的腮幫子因為急跑而來,還一吞一吐的換著氣。
一抹清亮從眼中一閃而過。
心頭因為她去胡玉樓尋歡作樂而憋著的那股氣頓時又消散了不少。
她對自己也不是那么無情嘛!
姜綰歌扶著急喘的小腹,在高聲嘈雜的爭吵中,朝謝予安無聲的張了張嘴。
謝予安看懂了她的唇語:為什么?
為什么選擇激怒梁元瑛?
他明明有更好的辦法應付梁元瑛的質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