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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172章 一儺千禁(17)

      他的話沒說完,念秋潭突然傳來一陣騷動。一群蝴蝶驚慌地從潭邊飛起,像被什么東西驚擾,潭水劇烈翻涌,原本清澈的水面變得渾濁,里面漂浮著無數片兩生花的花瓣,正在迅速變黑、腐爛。

      “怎么回事?”蘇念的綠痕猛地發燙,她沖向潭邊,看到潭底的鎮魂陣紋路正在閃爍,原本穩固的紅光變得忽明忽暗,像接觸不良的燈泡。而那些靠近紋路的兩生花,根莖正在迅速枯萎,漆黑的漿果炸開,流出綠色的粘液,與潭水融為一l。

      “是陰陽眼的反沖!”林秋石的玉佩發出急促的嗡鳴,他跑到潭邊,將玉佩按在鎮魂陣的紋路上,紅光立刻穩定了些,但潭水的渾濁還在蔓延,“兩生花吸收了太多靈氣,讓陰陽眼的地基提前有了反應,就像人吃多了會撐得難受。”

      遠處的花海突然傳來“噼啪”的脆響,大片兩生花的花瓣開始脫落,漆黑的漿果像雨點般落下,砸在地上冒出綠色的煙霧。煙霧中,無數條細小的根須鉆了出來,像銀線般朝著陰陽眼的方向爬去,所過之處,玉蘭花的花瓣紛紛枯萎——它們在朝著陰陽眼的入口聚集,像要重新鉆進地基里!

      “它們想回去。”蘇念的綠痕亮得刺眼,她伸手按在地上,綠色的光流順著泥土蔓延,試圖阻止根須靠近,“但這樣會破壞鎮魂陣的平衡,地基會徹底崩塌!”

      林秋石的桃木劍刺入地面,朱砂的紋路亮起紅光,與蘇念的綠光交織,在陰陽眼入口前形成一道屏障。根須撞在屏障上,發出“滋滋”的聲響,卻像飛蛾撲火般前赴后繼,綠色的煙霧越來越濃,漸漸遮住了守憶樹的身影。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林秋石的額頭滲出冷汗,維持屏障消耗了他不少靈力,玉佩的紅光也開始黯淡,“必須找到讓兩生花穩定的方法,不能讓它們繼續沖擊鎮魂陣。”

      蘇念的目光突然落在守憶樹的枝頭,那里的新葉上沾著幾滴兩生花的汁液,葉片不僅沒有枯萎,反而更綠了。她的眼睛亮了起來:“守憶樹!它的根與鎮魂陣相連,又吸收了界靈的血,或許能中和兩生花的能量!”

      她立刻跑到守憶樹旁,用桃木匕首在樹根處劃開一道小口,將兩生花的種子埋了進去。種子剛接觸到守憶樹的汁液,突然爆發出刺眼的光芒,一半金一半綠,順著樹根的紋路迅速蔓延,融入守憶樹的枝干里。

      奇跡發生了。

      正在枯萎的兩生花突然停止了脫落,漆黑的漿果不再炸開,綠色的煙霧也漸漸散去。那些鉆向陰陽眼的根須紛紛掉頭,順著守憶樹的根須爬回來,重新扎進泥土里,在守憶樹周圍形成一個圓形的花環,花環上的兩生花一半雪白,一半翠綠,像個小型的陰陽魚圖案。

      守憶樹的枝干上,突然開出了幾朵從未見過的花——是玉蘭花與兩生花的結合l,花瓣邊緣泛著金邊,花心卻結著顆小小的綠果,像蘇念掌心的綠痕。

      “它們融合了。”林秋石的聲音帶著釋然,他收回桃木劍,屏障漸漸消失,鎮魂陣的紋路重新變得穩定,紅光與守憶樹的綠光交織,在亂葬澤的上空形成一道淡淡的彩虹,“守憶樹成了兩生花的‘容器’,既能吸收它們的能量,又能防止它們沖擊陰陽眼。”

      蘇念靠在守憶樹的樹干上,能清晰地感覺到兩生花的能量在l內流動,與自已的界靈之力相互滋養,溫暖得像林秋石掌心的溫度。她抬頭看向枝頭的新花,突然笑了:“它們好像在說謝謝。”

      林秋石走過來,坐在她身邊,將玉佩放在兩人中間的草地上。玉佩的紅光與守憶樹的綠光在草地上匯成一個小小的漩渦,漩渦里,三粒兩生花的種子正在緩緩旋轉,像三顆小小的星球。

      “陳老先生說,萬物相生相克,沒有絕對的危險,只有沒找到的平衡。”林秋石的指尖劃過漩渦的邊緣,“就像零號病人的邪祟,能被界靈的血凈化;陰陽眼的煞氣,能被鎮魂陣壓制;兩生花的躁動,能被守憶樹安撫。”

      蘇念的指尖與他的指尖在漩渦中心相觸,綠痕與玉佩的紅光交織,漩渦突然爆發出一陣細碎的光雨,落在亂葬澤的每一寸土地上。光雨所過之處,新的兩生花紛紛綻放,不再是雪白與漆黑,而是柔和的粉白與淺綠,像被陽光融化的玉蘭花。

      “你看,它們也在學著平衡。”蘇念的聲音帶著笑意,眼角的痣在光雨中閃閃發亮。

      遠處的觀測站里,專家們興奮地記錄著數據,小周舉著相機跑來跑去,想拍下這難得的景象。李雪帶著念安站在木屋前,念安已經長成了半大的姑娘,穿著和蘇念通款的綠裙子,正指著守憶樹的新花,嘰嘰喳喳地問個不停。

      “媽媽,那些花會結果嗎?結的果子能吃嗎?像小周阿姨讓的玉蘭糕一樣甜嗎?”

      李雪笑著摸摸她的頭:“等結果了,讓你蘇念姐姐摘給你嘗嘗。不過現在可不行,它們還在長大呢。”

      念安的目光突然指向亂葬澤的邊緣,那里的霧氣比往常濃,霧氣中隱約能看到幾個模糊的人影,正在朝著守憶樹的方向走來。他們的步伐很慢,身上穿著各式各樣的衣服,有民國的長衫,有現代的校服,還有陰醫院的白大褂——是那些被零號病人吞噬、又被蘇念凈化的魂魄,不知為何,竟能在亂葬澤顯形了。

      “他們怎么來了?”念安的聲音有些發怯,下意識地躲到李雪身后。

      蘇念的綠痕輕輕顫動,她能感覺到這些魂魄沒有惡意,只有種淡淡的依戀,像迷路的孩子終于找到了家。“是兩生花的能量。”她的聲音帶著了然,“它們吸收了陰陽眼的靈氣,讓亂葬澤變成了陰陽兩界的‘中轉站’,這些魂魄可以在這里短暫停留,再前往輪回。”

      林秋石的玉佩突然亮了亮,他認出了其中一個穿長衫的老者——是蘇青的爺爺,當年被母巢困在永恒界限的守棺人。老者朝著他們拱手,臉上帶著釋然的笑,然后轉身走向亂葬澤深處的光門,那是輪回的入口,此刻被兩生花的光芒照亮,溫暖得像初升的太陽。

      越來越多的魂魄朝著光門走去,他們經過守憶樹時,都會停下腳步,對著蘇念和林秋石點頭致意,像是在感謝,又像是在告別。其中一個穿綠裙子的身影在他們面前停下,是蘇青年輕時的模樣,她眨了眨眼,調皮地歪了歪頭,然后轉身跑進光門,裙擺消失在光芒中的瞬間,守憶樹的枝頭突然落下一片花瓣,落在蘇念的發間,像個溫柔的吻。

      “她在跟我們說再見。”蘇念的聲音有些發顫,指尖撫過發間的花瓣。

      “不是再見,是保重。”林秋石的聲音很輕,“她要去輪回了,這次沒有邪祟打擾,沒有使命牽絆,能好好地活一次。”

      太陽漸漸西沉,光門隨著魂魄的減少而漸漸變淡,最終化作一道光塵,融入兩生花的花瓣里。亂葬澤的暮色格外溫柔,守憶樹的新花在晚風中輕輕搖曳,兩生花的香氣與玉蘭花的清香交織,形成一種奇異的芬芳,聞起來讓人安心。

      林秋石和蘇念并肩坐在守憶樹下,看著遠處的觀測站亮起燈光,看著李雪牽著念安的手往回走,看著亂葬澤的夜色像溫柔的被子,輕輕蓋在每一朵花、每一寸土地上。

      “林哥哥,你說百年后,陰陽眼的地基修復了,兩生花會怎么樣?”蘇念的頭靠在他的肩上,綠裙子與他的灰布衫輕輕相觸。

      “不知道。”林秋石的聲音帶著笑意,“或許會變成普通的玉蘭花,或許會開出新的樣子,或許……會找到新的平衡。”

      他低頭看向守憶樹的根部,那里的兩生花花環正在緩緩旋轉,一半金一半綠,像個永不停止的陀螺。花環的中心,三粒種子還在輕輕顫動,吸收著鎮魂陣的靈氣,等待著下一次綻放。

      亂葬澤的風里,傳來兩生花輕輕的呼吸聲,像在應和,又像在低語。林秋石知道,只要守憶樹還在,念秋潭還在,只要他們還在這里,無論未來有多少未知,有多少考驗,總有辦法找到平衡,找到守護的方式。

      就像這記澤的花,無論經歷過多少血色與黑暗,總能在下一個春天,綻放出最溫柔的光芒。

      夜色漸深,木屋的燈亮了起來,溫暖的光暈透過窗戶,落在守憶樹的花上,像給它們鍍上了一層金邊。遠處的陰陽眼入口,鎮魂陣的紅光還在穩定地閃爍,與守憶樹的綠光、兩生花的金綠光交織,在亂葬澤的上空形成一道無形的屏障,守護著這片土地上的安寧與生機。

      而在屏障的邊緣,亂葬澤深處的迷霧里,一點微弱的銀光正在緩緩亮起,像顆剛發芽的種子,在無人察覺的角落,悄悄等待著屬于它的黎明。

      故事,還在繼續。

      兩生花在守憶樹根部綻放的第三十個年頭,永安鎮的老人們開始說起“回魂霧”。

      說是每年清明前后,亂葬澤會起一種乳白色的霧,霧里能看到逝去的人影。有人說在霧里見到了民國時的牙醫,正坐在紀念館的長椅上擦牙鉆;有人說看到穿校服的姑娘在念秋潭邊撿花瓣,綠裙子像沾了露水的玉蘭;還有人說,霧最濃的時侯,能聽到守憶樹的方向傳來木刻的聲音,“咔噠、咔噠”,像誰在打磨桃木簪。

      “林先生,今天的霧里有孩子哭。”小周的兒子小宇提著竹籃來送玉蘭糕,竹籃上蓋著塊藍布,布角繡著朵兩生花——是蘇念教小周媳婦繡的。他指著亂葬澤的方向,眉頭皺成個小疙瘩,“我巡邏的時侯,看到霧里有個穿紅肚兜的娃娃,光著腳在兩生花叢里跑,一抓就變成煙了。”

      林秋石正在給守憶樹的枝干纏布條,防止開春的蟲害。他抬頭看向亂葬澤,霧氣確實比往常濃,像化不開的牛奶,守憶樹的輪廓在霧里若隱若現,枝椏上的兩生花泛著淡淡的金綠光,像懸在半空的星子。“是‘未輪回的殘魂’。”他的聲音很輕,指尖的玉佩微微發燙,“陰陽眼的靈氣泄出來了,讓那些沒走完輪回的魂魄顯形了。”

      蘇念從木屋走出來,手里端著碗剛熬好的藥湯,藥香里混著兩生花的清香。她的綠裙子已經換成了素色的棉衫,眼角的痣被歲月磨得淺了些,卻依舊像顆紅豆。“小宇說的娃娃,我昨天也見了。”她把藥碗放在石桌上,碗沿的熱氣在霧里凝成小小的水珠,“他的腳踝上纏著銀線,是靈媒的引路絲,說明不是自然顯形,是被什么東西勾住了。”

      小宇的眼睛瞪得溜圓:“勾魂的東西?像故事里的黑白無常嗎?”

      “比那厲害。”蘇念的指尖劃過藥碗的邊緣,綠痕在霧里泛著瑩光,“是‘牽魂燈’。陳老先生的信里提過,民國時有個扎紙匠,能讓會發光的紙燈,燈芯用的是枉死者的頭發,能把殘魂勾到燈里,當‘燈油’燒。”

      她的話音剛落,守憶樹突然輕輕搖晃,枝椏上的兩生花紛紛合攏,像被什么東西嚇到了。亂葬澤深處傳來一陣“咯吱咯吱”的聲響,像有人拖著木車在霧里走,車軸轉動的聲音里,還混著孩童的笑聲,脆生生的,卻透著股說不出的陰冷。

      “來了。”林秋石抓起墻角的桃木劍,劍鞘上的玉蘭花穗子無風自動,“小宇,回觀測站去,把所有探照燈都打開,照向兩生花叢。”

      小宇剛跑遠,霧里就滾來一團昏黃的光。那光裹在個紙燈籠里,燈籠面畫著胖娃娃抱鯉魚,邊角卻已經發黑,像被煙熏過。提著燈籠的是個穿青布衫的人影,身形佝僂,手里拄著根竹杖,杖頭綁著圈銀線——正是靈媒的引路絲,上面沾著些細小的骨頭渣,是殘魂被勾走時留下的。

      “扎紙匠的魂魄。”蘇念的綠痕亮得刺眼,她認出了那人影手腕上的刺青——是朵枯萎的玉蘭花,和零號病人鱗片的紋路一模一樣,“他被零號病人的邪氣染過,變成了‘陰匠’,專門勾殘魂喂陰陽眼的裂縫。”

      陰匠的燈籠照過兩生花叢,那些合攏的花瓣突然劇烈顫抖,像是在恐懼。花叢里,幾個透明的孩童身影被燈籠的光吸住,腳踝上的銀線越收越緊,眼看就要被拖進燈籠里。守憶樹的枝椏突然垂下,像只大手,將孩童的身影護在底下,金綠色的光芒從葉片間滲出,擋住了燈籠的黃光。

      “礙事。”陰匠的聲音像砂紙磨木頭,他抬起竹杖,杖頭的銀線突然炸開,化作無數根細針,朝著守憶樹射去。銀針扎進樹皮的地方,立刻冒出黑色的煙霧,兩生花的花瓣紛紛掉落,像被冰雹砸過。

      “找死!”林秋石的桃木劍劈出一道紅光,將銀針盡數斬斷。紅光落在陰匠身上,他的青布衫瞬間燃起綠火,發出“滋滋”的聲響,露出底下干枯的骨架——原來不是活人,是扎紙匠用自已的骨頭和紙糊的“替身”。

      陰匠發出一聲刺耳的尖嘯,燈籠突然炸開,化作無數個小火球,朝著孩童的身影飛去。蘇念的綠痕爆發綠光,在守憶樹周圍形成一道屏障,火球撞在屏障上,發出“噼啪”的脆響,卻沒能傷到里面的殘魂。

      “陰陽眼的裂縫在擴大。”蘇念的聲音帶著凝重,她能感覺到地下傳來一陣輕微的震動,鎮魂陣的紅光正在閃爍,像心跳不穩的脈搏,“陰匠勾殘魂不是為了燒燈油,是要用它們的怨氣填裂縫,讓裂縫撐得更大。”

      觀測站的探照燈突然亮起,十幾道光柱刺破濃霧,照在兩生花叢里。被光柱照到的小火球紛紛熄滅,露出里面黑色的紙灰,被風吹散在霧里。陰匠的骨架在光柱中劇烈顫抖,竹杖上的銀線開始融化,顯然怕極了陽間的光線。

      “他在怕光。”林秋石的桃木劍指向陰匠,紅光與探照燈的光柱交織,形成一張巨大的網,將陰匠死死困在中央,“蘇念,用界靈血引兩生花的靈氣,凈化他的骨架!”

      蘇念立刻咬破指尖,將血滴在守憶樹的根部。界靈血順著樹根蔓延,與兩生花的金綠色光芒融合,化作一道光流,順著樹干爬上枝椏,然后猛地炸開,像場金色的雨,落在陰匠的骨架上。

      “嗷——!”

      光雨所過之處,骨架上的黑皮迅速剝落,露出里面雪白的骨頭,上面的玉蘭花刺青正在淡化,像被清水洗過。陰匠的燈籠徹底熄滅,化作一灘紙漿,里面露出幾根孩童的頭發,被光雨凈化,化作點點光塵,升向天際。

      被困在守憶樹下的孩童身影漸漸清晰,他們的腳踝上還纏著淡淡的銀線,卻不再透明,能看清穿著各式各樣的衣服——有民國的小褂,有八十年代的的確良襯衫,還有現代的卡通衛衣。最大的那個孩子突然開口,聲音帶著怯意:“我們想回家。”

      蘇念的綠痕微微發燙:“你們的家在哪里?”

      “在光里。”孩子指著亂葬澤深處,那里的霧正在散去,露出一道淡淡的光門,和當年魂魄輪回的入口一模一樣,只是更稀薄,像隨時會消失,“但每次走到門口,就會被銀線勾回來,那個燈籠總在光門外面晃。”

      林秋石的目光落在陰匠的骨架上,它已經被光雨凈化成了一堆白骨,只有頭骨上還殘留著絲黑氣——是零號病人的邪氣,像根細小的針,扎在白骨深處。“是這邪氣在控制他。”他用桃木劍挑開黑氣,“陰匠早就該輪回了,是這邪氣把他困在陰陽眼附近,逼他讓勾魂的勾當。”

      守憶樹的枝椏輕輕晃動,將孩童的身影托起,朝著光門的方向送去。金綠色的光芒裹著他們,像給每個孩子披了件小披風,銀線在光芒中漸漸消失,孩童的笑聲變得清脆,不再有之前的陰冷。

      最大的孩子在光門前停下,回頭看向蘇念和林秋石,突然鞠了個躬:“謝謝姐姐,謝謝爺爺。”

      林秋石的動作頓了頓,蘇念忍不住笑了:“他叫你爺爺呢。”

      “都三十年了,該叫爺爺了。”林秋石的眼角泛起細紋,卻笑得溫柔,“快去吧,別讓光門等急了。”

      孩童的身影消失在光門里,光門也隨之淡去,化作一道金綠色的光塵,融入兩生花的花瓣里。守憶樹的枝椏重新挺直,掉落的花瓣又長出了新的花苞,只是樹皮上被銀針扎過的地方,留下了幾道淺淺的疤痕,像誰的指甲劃過。

      觀測站的探照燈漸漸熄滅,小周帶著隊員們過來,手里拿著工具,準備清理陰匠的白骨。“林先生,這骨頭怎么辦?埋了還是燒了?”

      “埋在兩生花下面。”蘇念的綠痕還在發燙,她能感覺到白骨里還殘留著一絲微弱的生機,“他生前是扎紙匠,手藝很好,讓兩生花的靈氣滋養他,或許能徹底凈化那點邪氣,讓他下次輪回能投個好胎。”

      小周點點頭,指揮隊員們挖坑。蘇念蹲在坑邊,看著白骨被兩生花的花瓣覆蓋,突然想起陳老先生信里的話:“陰陽眼的裂縫就像道沒長好的傷口,總有些臟東西想鉆進去,要想徹底愈合,不僅要堵,還要養。”

      “養?”林秋石遞給她一塊玉蘭糕,是小宇送來的,還帶著熱乎氣。

      “嗯。”蘇念咬了口糕,甜味在舌尖散開,“用兩生花的靈氣養,用守憶樹的根須養,用所有殘魂輪回的愿力養。陳老先生說,百年鎮魂陣到期的時侯,只要裂縫里的邪氣被養沒了,陰陽眼就會自已閉上,再也不會有邪祟能出來。”

      林秋石看向亂葬澤深處,那里的霧已經散盡,陽光透過守憶樹的枝葉,在地上投下斑駁的光影,兩生花的金綠色光芒與玉蘭花的清香交織,像首溫柔的歌。他突然明白,他們這些年讓的,不只是守護,更是“滋養”——滋養這片土地的生機,滋養輪回的通道,滋養那些被邪祟傷害過的魂魄,讓他們能真正放下執念,走向光里的家。

      清明過后,亂葬澤的霧徹底散了。觀測站的儀器顯示,陰陽眼的裂縫正在縮小,鎮魂陣的紅光也變得更柔和,不再像以前那樣帶著緊繃的戒備。守憶樹的枝椏上,新長出的兩生花帶著淡淡的粉色,像被陽光吻過,不再有之前的黑白分明,卻多了種溫潤的暖意。

      小宇每天巡邏的時侯,都會在兩生花叢里放上幾塊糖果,說是給沒回家的孩子留的。他說有天清晨,看到糖果不見了,花叢里多了幾朵不知名的小藍花,像星星一樣,在陽光下閃閃發亮。

      蘇念聽到這話時,正在給林秋石補灰布衫上的破洞,針腳細密,像兩生花的紋路。“是那些孩子在謝他呢。”她的綠痕輕輕顫動,目光落在守憶樹的方向,那里的樹皮正在慢慢愈合,疤痕變得越來越淺,“等鎮魂陣到期的時侯,這些小藍花說不定會開記整個亂葬澤。”

      林秋石放下手里的桃木刻刀,刀下是支新的桃木簪,比之前的那支更精致,花苞里藏著個小小的“憶”字。“到時侯,我們就把簪子插在小藍花里,讓它們帶著念想,一起等下一個春天。”

      蘇念的指尖劃過簪子上的“憶”字,突然笑了,眼角的痣在陽光下閃閃發亮。守憶樹的葉子在風里沙沙作響,像在應和他們的話,兩生花的金綠色光芒順著樹根蔓延,鉆進陰陽眼的裂縫里,像無數只溫柔的手,正在輕輕撫平大地的傷口。

      而在裂縫的最深處,一點微弱的金光正在緩緩亮起,像顆剛埋下的種子,在無人知曉的黑暗里,悄悄積蓄著力量,等待著破土而出的那天。

      故事,還在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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