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永昌去探望趙太,做了說客。
他和趙太商量,既然她不打算回烏魯木齊了,那么想必也無力繼續經營,老趙想給她一筆現金傍身,免得生計無著,她可以把旅游產業拿回給尚雅集團,交給專人運營。
趙太不說話。
王永昌又說:“你名下的這攤子產業,說大不大,說小不小,運營難度不低,營收卻很難做。還給老趙總,拿一筆現金,又輕松,又省事,有什么不好?”
趙太流著淚咬牙:“趙明德害苦了我弟弟!”
王永昌替趙明德說話:“老趙總只是嚇唬嚇唬他,讓他在看守所蹲了一陣子,這兩天還不是松了口,任由你們把他撈出來?他要真想把你弟弟送進去,你弟弟根本出不來。”
趙太說:“我弟弟瘦了多少斤啊,吃了大苦頭,現在連娘家都回不了!”
王永昌耐著性子:“誰賺錢不吃苦?再說,你弟弟如何,跟你有什么關系?我在和你講關乎你后半輩子的大事,這是錢的問題,你得先把錢捋清楚。”
趙太冷笑著看向王永昌:“別以為我不知道你什么把戲,你們沆瀣一氣,設了套給我鉆,先是轉移財產,然后陷害我弟弟,把他送進看守所,就為了拆掉我的左膀右臂,打壓我的生意,低價把分給我的東西再拿回去嗎?!”
王永昌哪里被人指著鼻子這樣罵過,當即就火了:“阿鄭,你是不是被養在家里太久,學不會做個體面人了?商業行為是商業行為,對事不對人。錢上面,我們可從沒虧待過你。你自己好好想想。”
趙太反問:“趙明德要拿回他自己的旅游產業,之前的虧損怎么算,他承擔還是我承擔?”
王永昌說:“你把拖欠的員工工資、房租水電結清,該退給顧客的款退掉,其余的,我去和老趙總談,讓他承擔。”
趙太冷笑:“所以給我的那筆錢,至少得打個八折。”
王永昌耐著性子:“阿鄭,我說句公道話,就算是商業交易,老趙總有意向買你的生意,但你的生意是虧損的,那么,這部分虧損的債務,本就該你和他協商承擔,總不能談都不談,直接全甩給他,這不是把買家當冤大頭嗎?你知道老趙總這人對女人容易心軟,所以他肯定會幫你負擔一部分虧損的,這樣還不夠嗎?”
趙太繃著臉:“我們沒什么可說的。”
王永昌站起身:“能換成錢已經是好事,你不要急著拒絕,回去好好想想。”
“想?有什么可想的,我弟弟可是在牢里走了一圈。”趙太譏諷道,“你們下作手段這么多,能安什么好心?現在看我落魄了,愿意給我錢了,之前離婚的時候為什么轉移財產呢?”
……
“那你還有什么可想的?你弟弟剛從里面出來,還在養身體,趙明德吃準了你沒幫手,你拿他沒辦法。”cythnia大哥說。
趙太說:“他轉移財產,剛一離婚就在外面生兒子,還毀了我弟弟,現在還要低價收回給我的企業。我絕對不會相信他。”
cythnia大哥又裝模作樣地問:“這次你當真想好了,要把產業打包賣掉?”
趙太點點頭。cythnia大哥又假惺惺地勸:“等經濟環境好些了,你還能多賣些。”
等?
趙太的眼神閃了閃。
那封警告信說她被人盯上,她才不會說出去。說出去了,這企業可就砸手里了,還怎么賣?
她得趕緊趁現在先把企業脫手。
趙明德詭計多端,她信不過,眼前這個公子哥看起來倒是一臉傻氣。
趙太流下眼淚:“我算是看清楚了,我沒這個本事,必須速速賣掉,我睡覺才能安心。”
cythnia大哥心頭暗喜。
他和尚雅集團爭上海的地塊,既是兩個集團之間的利益之爭;而新疆旅游產業,是他自己上任以來的第一場戰役。一石二鳥,這兩場仗,他都必須打贏,才能把珊瑚集團的位置坐穩。
趙太注意著cythnia大哥的臉色,見他眼里有一閃而過的意動,便試探著問:“趙明德想把這企業收回去,說明新疆旅游還是有搞頭的。賣給誰不是賣,我只想要錢,要是你有興趣,不如給了你。”
心中激動,但cythnia大哥面上沉吟:“珊瑚集團沒有進軍旅游產業的規劃。不過他給你什么價?”
趙太把趙明德給的價格提高了30%報給cythnia大哥,cythnia大哥心里嫌貴,嘴上卻不忘給趙明德上眼藥:“這比行價還低呢。阿鄭姐,幸虧你信不過趙明德!”
趙太一聽,急火攻心,怒意上涌:“我就知道他沒安好心!”
……
和cythnia大哥初步達成意向以后,趙太急忙去探望弟弟,兩個絮絮商討后,她弟弟提醒她:“趙明德現在要低價收回自己的產業,你當心他背后下黑手,破壞你們買賣。”
趙太低聲說:“我很小心,我知道的。”
頓了頓,她又說:“只是,我那旅游產業還拖欠員工工資和店租,還有好多消費者欠款,這部分要是扣掉,我真金白銀大出血。珊瑚集團的公子,看起來還挺天真,有沒有什么辦法讓他擔了這筆債務?”
“我知道有個人才,很會抹平出入賬,保證讓他看不出來。”趙太的弟弟小聲說,“姐,國內的營商環境就是這么骯臟,咱們不下手,他們就要對咱們下手。不如我們先下手為強,用假賬宰珊瑚集團一筆大的,然后咱倆出國。”
“假賬……好主意。你說的這個人才,是誰啊。”
“姓吳。小吳會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