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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第七章曾少年_01

      進入社會之前,我對“社會”這兩個字有點莫名的恐懼。那源于二十幾年的人生經歷之外,我懂得上學是什么樣子,但不懂工作是什么樣子。很多成年人都竭力描繪它的復雜,又沒有一個能說得清,能分明地告訴一個22歲的女孩,7月畢業之前的日子和之后的日子到底有什么不同。他們也懶得說,因為反正他們不會再踏入校園,而我們早晚要走入社會。

      我就這樣帶著半分茫然半分敬畏來到了文藝社。

      文藝社是新中國成立初就成立的老資格出版社,因此社址在北京二環里,以至工作后我就暫時住回了燈花胡同的小院,有種撲騰半生回到原點的感覺。周圍都是寸土寸金的高樓大廈,在它們的俯視中,文藝社執拗地老派著。灰灰的墻,半壁爬山虎,白漆的牌子上寫著國家領導人題的社名,第一天站在文藝社的面前,站在我未來開始的地方,我有點說不上來的沮喪,這兒和我所有的想象都不同。我不知道多少人暢想過“長大后”這個偉大的時間狀語,又有多少人實現了小時候的豪壯志,我想可能大多數都沒有,我們就像被龐大海水覆蓋的水滴,沒有掙扎出一個泡沫,就消失掉了。

      我被分在了宣傳部,我的領導是朱主任,一位快50歲的大叔,他人很和氣,按社里其他人的話說就是一副無欲無求的退休相。到他這個地步,沒有升的可能,也就沒了爭的斗志。大概是20世紀五六十年代遺留下來的毛病,凡事朱主任都愛拿“社領導說”做開頭,一片紅心向著社長的感覺。作為宣傳部主任,他永遠背著一個相機,有機會就給社長照相。這馬屁拍得有點慘不忍睹,但他仍然樂此不疲。

      這些都是我們部門比我早來兩年的張姐告訴我的,社長的履歷、社助的文憑、誰有背景、誰離過婚、誰和誰好過……我來了不到一個月,整個社里的關系就在她的幫助下全搞清楚了。朱主任和張姐都對我不錯,他們叫我“小謝”,這是我從小到大沒有過的稱呼,以前要么被老師同學喊作謝喬,要么被室友發小喊作喬喬。開始時朱主任還為此講了個笑話,他說每次叫我,都想叫小喬而不是小謝,小喬初嫁了嘛。這笑話很蠢很冷,但我還是自然地配合著笑了,就像我自然地配合著成為小謝一樣。

      說起來我的工作真不忙,每天最重要的事就是給辦公室打一壺開水,然后保證一天的供應。這活之前是張姐做的,我來了之后就換成了我,過兩年社里再來新人的話,就會再換成他。整個文藝社都是以這樣的節奏工作著的,剛開始我也充滿干勁,想做點什么,想去開拓新的選題,拜訪很牛的作家,而很快我就被拖入了這種固有的節奏中。就像是一個嶄新的齒輪被裝入一塊陳舊的鐘表之中,它能做的只是慢慢變銹。

      我讀了那么多年的書、我引以為傲的大學、我積累了許久的暢想,從那一刻起都失去了效力,對我來說,社會教會我的第一件事就是,它會剝去十幾年教育給你穿上的那件外衣,然后肆意地重塑你。

      我被塑造成了一個坐在堆滿書的辦公室里,每天早上準時打一壺開水,然后坐下來看網上的各種新聞,在本社出版的圖書之外順便讀讀《鬼吹燈》什么的天涯熱帖,然后到點關機下班回家的小編輯。

      而徐林和娜娜的工作與我完全不同,她們每天都很忙,徐林不辭辛苦四處接活,四處跑發布會,恨不得滿北京的娛樂版都是她的稿子。娜娜在臺里天天開會,做前期盯后期,她跟我說現在她的偶像是哪吒,因為三頭六臂、多手多腳。我們明明在同一個社會形態里,卻過著這么截然不同的生活,不知道是不是用政治題里常說的中國特色才能最終解釋。

      我忍不住跟秦川抱怨作為一個社會新人卻有力氣沒處使的小沮喪,秦川安慰我:“她們是娛樂圈的人,和你又不一樣。”

      “可是很充實啊!我現在都不知道每天做的事有什么意義。”

      “喬喬,那你想做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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