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喜說讓我好好講講秦茜的事,她覺得特別傳奇,中間小船哥來了電話,他們聊了很久,聽說小船哥那里有秦茜的照片,她就吵著要去看。兩個人要好的樣子,讓我都覺得甜。
我只好跟著他往另一個方向走去,他步幅很急,我掙開手:“你干嗎呀,別走遠了,我們在逸夫樓上課,今天我不能遲到,還要先找老師呢。”
“謝喬,我要是跟你開玩笑的話,會特意跟王瑩打聽你回沒回來,然后一大早就跟個傻叉兒似的戳在公主樓下面等你出現嗎?”楊澄焦躁地說。
楊澄面色不善地拉著我:“謝喬你等一下,我有話跟你說。”
從有生命開始我們就在一起,在這么長的歲月里有沒有動過心?我還來不及想出答案,我內心里強悍的小人就跳出來抽了我十幾個耳光。
“楊澄,我們還上課呢。”王瑩想解救我。
說想和我在一起的秦川戀愛了,對象不是我。
戀愛是什么樣子?是長久的喜歡,還是某一次的怦然心動?是兩個人的結盟,還是一個人的執念?是看見他就感覺到整個世界的明亮,還是被追求的浮夸歡愉?是一段萬年長安的心愿,還是一次勢不可當的冒險?當有一個如此漂亮的男孩親吻我的時候,我還是沒能想出答案。但是我很明確的是,我不想一個人了,不想再傻傻地單戀或是傻傻地等待。
“是急事,就一會兒。”楊澄卻并不妥協。
其中一個說完就跑了,跑回到他吵了架鬧自殺的正牌女朋友身邊,而另一個正站在我面前,一臉嚴肅地在等我的答案。
“見……見我干嗎!我又不欠你錢。”我嘴硬地答,內心里卻緊張起來。
我在腦子里一遍遍地重演那個早晨,回憶秦川的每一個表情每一個動作,慢鏡頭分割開再一點點地解析,然后我指向統一的最終推論,他應該只是睡糊涂了胡說八道,就像我小時候玩急了對他喊“我愛你”一樣。其實我也動搖過,想是不是他這一輩子難得一次對我認了真,但我馬上就否定了自己,別的且不說,他還有陳寶嘉,一個躺在醫院里等他回去拯救的女朋友。所以這不是表白,這是一個無聊的誤會,是一個沒睡醒的人的夢話,是一個我差點開不起的玩笑。最令我生氣的是,我居然會對這件事上心,居然臉紅,居然差點答應了他。
徐林說古代文化課突然臨考,她和娜娜想都沒想就都特別仗義地幫我做了一份,結果就是在老師面前擺了兩張名字寫著謝喬的試卷,估計下次課我得先跟老師解釋一下。聽得我差點內傷噴血。
在回北京的路上,我開始反省。
(上冊完)
“你別拿我尋開心了。我求你,楊澄,楊大少爺!我真的開不起這種玩笑。”
我還要說什么,但是什么都沒說出來,他又吻了我,這次吻的時間比上次長很多,長到我閉上了眼睛,長到我狠下心想,那就這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