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說著，碧桃來報：“麗貴妃娘娘派人送來手抄佛經百卷，說是為皇后娘娘跟太子殿下祈福。”

燕霽雪掃過那些工整的經卷，冷冷一笑，“這些佛經......燒了，免得污了佛祖的眼。”

夜色如墨，濃重得化不開。

永和宮里。

“姐姐，你瘋了不成？”赫連清瑤急匆匆來到赫連明月面前，聲音壓得很低，“那樣低三下四地去請罪？還吃齋念佛？這可不是你的性子......”

“不是我的性子變了。”赫連明月打斷她，幽幽嘆了口氣，“嬋兒已經折了，你當我不知道？陛下和皇后的人，怕是早已將她的底細摸了個一清二楚。

她跟我這么多年，知道的事情太多，她一旦開口，下一個就是我，我必須讓自己摘出去，如今只能擺出這般姿態來。”

赫連清瑤一怔，臉色微變：“可是......”

“沒有可是！”赫連明月猛地抬起頭，眼底劃過一抹狠辣。

“我這是斷尾求生，懂嗎？現在不是逞強冒頭的時候！皇后正盯著我們，陛下心里也存著疑惑，這個時候再有任何動作，都是自尋死路！”

她逼近一步，盯著赫連清瑤：“你以為我去請罪，是真的怕了？那是做給他們看的。

姿態放得越低，越顯得我誠心悔過，毫無威脅，他們才會放松警惕。”

她喘了口氣，語氣帶著一絲冷靜：

“活著，才有以后，死了，就什么都沒了，吃齋念佛怎么了？

我現在就是要讓所有人都看到，我赫連明月已經洗心革面，一心只想贖罪祈福，別無他念！”

赫連清瑤看著姐姐眼中那份執拗，不禁眉頭一蹙，她發現，自己似乎從未真正看透這個姐姐。

“那我們接下來......”赫連清瑤的語氣不由自主地弱了下去。

“等。”赫連明月閉上眼睛，遮住眼底所有的情緒，“蟄伏起來，你那邊也給我安分點，等這陣風頭過去，等他們放松警惕......機會，總會來的。”

第二天開始，永和宮真的變成了宮里的一處清修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