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殷清荷是不在意的。

很明顯只是一個剛入門初階不久的外城修士，只不過，現在丹心草堂確實缺人。

缺能提純藥液的學徒。

在看到那份被遞上來的藥液后，殷清荷桃花眼微眨，眼眸內流露出一抹意外。

“確實是提純的藥液，純度……還算不錯。”

隨后她朱唇張合，又詢問道：“此人提純藥液時表現如何，是否勉強？”

要知道，提純也好，煉藥也罷，都是有成功率的。

如果只是僥幸成功一次，失敗率很高，當學徒是很勉強的。

“回師娘，聽外面掌柜的說，此人提純干凈利落，動作嫻熟，十拿九穩，絕不是湊巧，甚至，甚至……”

“甚至什么？”

“甚至，還可能留有余力。”

“留有余力？！”

殷清荷有些愕然，這什么意思？

猶如朱玉的葇荑拿起玉瓶仔細打量，很快那張風情萬種的臉上就泛起一絲驚愕。

“這純度，似乎要比一品藥液高上一些！”

殷清荷很清楚，若精神力只是入門初階，最高，也就只能將藥液提純到一品而已。

無論提純多少遍，都無法將藥液的純度提高。

這就好像精神力沒有入門的修士無法提純藥液一樣。

每一個階段的精神力，強度是不一樣的！

眼前這瓶藥液，純度雖然還沒達到二品的地步，卻勝于一品。

殷清荷又想起那掌柜的描述……此人提純藥液時還留有余地。

難不成……此人的精神力，已達到入門中階？！

不可能！

若是到了入門中階，無論是去哪個藥鋪，都會受到煉丹師的器重，怎么會選擇來做個學徒？

還有一個說不通的地方。

入門初階到入門中階，差距其實極其巨大，正常一個天賦不錯的煉藥學徒，至少需要五六十年的時間才能跨越。

如此長的時間，擁有入門中階的精神力后，怎么會提純不出二品藥液？

除非……

正當殷清荷思索之際，只見一道窈窕有致的倩影帶著一股藥香走了進來。

“娘，你這是在看什么呢？爹爹什么時候回來呀？”

少女婉音輕靈，若晨曦中初啼的黃鶯。

恰似江南云煙，朦朧而醉人，又似山間細流潺潺，每一聲都敲擊在心坎上。

這正是她的女兒——趙夢璃。

趙夢璃在丹道一途的天賦青出于藍，只是及笄之年的她，卻已在臨仙城小有名氣。

少女行走間，身姿婀娜，未施粉黛的臉蛋，卻自有一番清新脫俗之美，仿佛是大自然最精致的雕琢，不著一字，盡顯風華。

尤其是那雙丹鳳眼，隱約間能看出幾分殷清荷的神韻，雖不似那般嫵媚勾魂，卻明澈清純，別有風味。

穿衣比起母親也隨性的多，一身淡粉色的碎花裙隨玉步翩翩。

少女的雙腳，為了涼快而穿著竹木編織成的涼拖，足間粉嫩雪白，腳趾如一顆顆天上琉璃。

纖細緊致的腳踝上，還戴著一只淡青色玉鐲，令其不僅顯得青春明媚，更有知性與優雅并存。

趙夢璃對煉丹一道的癡迷也如其天賦一樣，青出于藍。

每天都在煉藥，想著早日也成為煉丹師，這些日子久不見父親回來，才不時走出煉藥室。

“璃兒，你來看看這藥液如何？”

趙夢璃的玉手更加細嫩，帶著一絲疑惑，接過殷清荷手中的藥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