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地上啃完硬如石塊的餅,胃疼得蜷縮。姐姐,再等等我,就快解析出山君的線粒體了……
(1945年8月10日)
又有人自殺了,天天叫囂的厲害,這點孤獨都忍受不了,還有一個渾蛋說想和我睡覺,等我明天找個理由讓他跪一小時!
姐姐的信斷了。
(1945年8月19日)
我感染了……
不知道什么時候感染的,不是老狽,像是蛇毒,可我的身體為何會如此衰敗如此快速?
天皇廣播戰敗消息時,正解剖一只變異幼熊。它金色瞳孔里映出我紫黑的指甲——和那些失敗實驗體一樣。
把“翡藍”源藥劑注進頸動脈,鑰匙緊貼胸口發燙。
故鄉的夏天該有團扇與風鈴,而我的世界只剩冰柜嗡鳴。
(1945年8月24日)
鏡中人眼眶烏黑如腐尸。黃金鑰匙在皮膚烙下紅痕,它究竟開什么?或許是姐姐的藥柜,或許是天守閣的藏寶盒……山本君的臉在記憶里模糊成雪。我想焚毀所有日記,只留胸前的鑰匙。
姐姐,我回不去了。
(1945年9月2日)
我沒有焚燒日記,我感覺到身體出現了變化。
這變化并非來自藥劑,而是毒!
現在的我呼吸帶著金屬腥味。
把最后樣本封進翡翠色藥劑瓶,標簽寫上了“給姐姐的櫻花”。
我的四肢開始僵冷,恍惚見山君撞破強化玻璃。
也好……總比死于輻射強,故鄉的楓葉該紅了吧?真暖和啊……
今天我要干一件大事!
……
張花城合上了日記,嘆息一聲,不得不說水野春是個可憐人,來這里只是為了研究治愈自己姐姐的藥劑,怪不得說學醫的很多都是為了救自己最重要的人。
一個年輕漂亮的女孩來到了這里,躲在這里生活了這么多年,一個人……
他有點同情。
而且最后就這樣死了。
尸體都無法入土,更別說回到家鄉了。
張花城找了一圈,很快找到了開啟窗口的把手,把手是鋼制的,沒有生銹,拉了一下就打開了,隨著窗口開啟,一股清風吹入,讓他精神一震。
山洞!
張花城站在旁邊的凳子上,看得出水野春經常站在這個凳子上看外面,還有一個梯子在旁邊。
翻身坐在了窗口上,入眼卻是一個很大很大的熔巖山洞,這里顯然是被打理過,還有一口溫泉一樣的小池塘,池塘邊緣上擺了很多石頭,還有一個小桌子。
這里還有一些花盆,張花城突然明白了,這里估計就是水野春的后花園了吧。
有竹椅,有風鈴,還有清酒的酒瓶。
“地方真不錯,就從這后面選地方吧。”張花城知道選擇蓋住宅的區域找到了,山洞外面就可以!
抬頭看著露出缺口的巖壁,微弱的月光撒入,讓這里多了幾分明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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