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檸檸等等我,我跟你一起。”
    君溫迎挽住了鄧攸檸的胳膊。
    “雖然我很想跟鄧學士待在一處,但還是皇兄的事更加重要!”
    她嘟著嘴,有自己的取舍。
    “我不便入后宅,你們去吧,萬事小心。”
    鄧彥桉作為外男,不能擅闖人家女眷居住的后院,在兩院交界處的長廊前止了步。
    鄧攸檸帶著君溫迎走了進去。
    這后院很是冷清,基本沒什么人。
    她提前讓萬蛇谷的暗衛們來這里踩過風了,知道白日里戴姨娘都要干活,便直接去了她洗衣服的地方。
    但此時,戴姨娘卻并不在這里。
    “檸檸,你確定一個姨娘真的會親自洗衣服?”
    君溫迎不敢相信地問道。
    “你一個公主都在御膳房做飯了!”
    鄧攸檸很直接地回了她一句。
    君溫迎瞬間狼狽閉嘴。
    像她們這種無依無靠,自己也沒什么本事的人,可不就是任人欺凌嗎?
    意識到自己剛才的話扎了她的心,鄧攸檸道了聲歉。
    “不好意思啊,我不是那個意思。”
    “前兩日,我事先讓人來查過,戴姨娘受戴家主母排擠,在家中地位與奴仆無異,每日只有完成了指定的工作,才會有飯吃。”
    “況且你看這些衣服都還泡在盆子里,她定是剛離開不久。”
    “我們且在周圍找找看。”
    鄧攸檸指著地上那一盆臟衣服說道。
    君溫迎十分同情戴姨娘的處境,這冬月里的井水冰涼刺骨,每日這么洗衣服,何人能受得了?
    就因為出身卑賤,便受如此待遇?
    女兒都成了皇帝的女人,生母卻還是不得自由,處處在府中被正妻壓一頭!
    她想到了自己那早亡的宮女生母,眼中滿是淚水。
    “大家都說你母親是難產死的,但那吃人不吐骨頭的深宮里,人究竟是怎么死的,沒人能說得清楚。”
    “我們無法改變已經發生的事了,那就必須得為后世創造出一片清明。”
    “只有表哥繼承皇位,才會將這些糟粕徹底打壓!”
    鄧攸檸按住君溫迎的肩膀,低聲安慰她。
    她知道君溫迎想起了自己的母親,無論是后宮還是后宅,這些勾心斗角都是一樣的。
    “嗯!”
    君溫迎強忍著不讓眼眶里的淚水落下,重重地給鄧攸檸點了點頭。
    調整好心情,她去了鄧攸檸相反的方向,在后院里尋找戴姨娘的身影。
    戴宅后院里有一條連通宅外的河。
    此時,河邊。
    一位模樣蒼老的婦人,正被兩個身寬體胖的嬤嬤按在水里,不斷撲騰。
    “賤人,連奉茶都奉不好了,真當自己生了個做嬪妃的女兒就飄了?還不是踩著我們大小姐的尸骨上位的!”
    “今日府上舉辦宴席,就不重罰你了,讓你長長教訓!”
    說話也不耽誤兩個嬤嬤手上的發力。
    她們狠狠地掐住那婦人的后脖頸,任她如何掙扎,一副恨不得就此淹死她的模樣。
    君溫迎趕到時,那婦人已經停止反抗了。
    不知是妥協認命,還是已經死了?
    “住手!”
    君溫迎大聲喊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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