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脂水也是未經過提純、煉制的石漆原油。
    金記能弄到石脂水,定是暗中與昌南營那邊有所交易。
    他們還是皇商,為宮中進貢燈籠。
    二十三年前,韓貴妃死時,正是元宵節,花燈最多的一日!
    鄧攸檸感覺,這金記,定有著大問題!
    但,她沒有貿然去金記,還是想著先去昌南營看看。
    不像花顏軍營坐落在山上,昌南營就在油田礦場里面,四下的環境有些糟,空氣中彌漫著石漆刺鼻的味道。
    花顏軍的女兵們在指揮勞工們干活兒。
    這回,鄧攸檸并沒有亮出兵符自證身份,只說自己有些身手,想來這里謀個差事。
    “小姑娘,現在世道太平。”
    “你就算入了我們花顏軍,怕是也沒有機會能建功立業!”
    帶鄧攸檸入營的老兵大姐勸道。
    長得如此如花似玉的小丫頭,來當兵,可惜了。
    “姐姐有所不知,我無父無母,自幼隨師父習武。”
    “我們習武之人,除了行走江湖除暴安良外,更有價值的莫過于從軍保家衛國。”
    “眼下雖盛世太平,但我等更需蓄力博發。”
    鄧攸檸的一番話,讓周圍幾位女兵皆連連感嘆。
    女子也應有壯志豪情。
    “不錯,是個可造之材。”
    “只要真心加入,我們花顏軍什么樣的姐妹都會收留。”
    “你既然功夫不錯,不如就跟著戚都尉妹妹身邊,保護小姐吧。”
    給別人做女侍衛?
    鄧攸檸輕笑一聲,感覺這個活兒不錯,也許能從這位戚小姐身上找到些什么線索。
    本以為這戚小姐也是個功夫不低的潑辣姑娘。
    沒想到竟是個雙目失明的柔弱女娘。
    怪不得要給她找會功夫的女侍衛呢!
    “你就是她們說得那個新來的侍衛?”
    聽到有人進屋的聲音,戚小姐好奇地問道。
    雙目失明的她什么都看不見,但耳朵很靈。
    “屬下韓檸,見過小姐。”
    雖然她看不到,但鄧攸檸還是行了個禮。
    “你過來坐吧,跟我講講你的來歷。”
    戚小姐十分熱情地招呼她過去說話。
    未等兩人說上幾句,戚都尉風風火火地趕來。
    她似乎很高興,來找戚小姐出門看病。
    鄧攸檸自然也要一同陪著。
    “阿姐,我不去,您別在為了給我治病勞心費神了。”
    “我的眼神就這樣也挺好的!”
    戚小姐似乎對去看郎中很是抗拒。
    她并非天生眼盲,少時頑疾所致。
    這么多年,戚都尉一直都在給她找辦法治病。
    這次,不知又尋了什么人。
    坐上馬車,幾人來到鎮上的一家客棧。
    那云游郎中就住在這里。
    “你這死丫頭,快走,我是你親姐姐,還能害了你不成?”
    戚小姐雙手抱著店門口的柱子,說什么也不愿意進去。
    戚都尉就跟她在大街上這么拉扯,鬧得周圍無數人上前看熱鬧。
    “不,我不去,阿姐,你的俸祿本就不多,這些年,給我尋醫問藥,哪兒還有錢啊?妹妹不想你為了我付出這么多。”
    “涵兒,你放心,你治病的錢,姐姐還是有法子弄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