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挑了挑眉,宛如一個給他出主意的朋友,語氣中沒有絲毫對他偷走瓔珞這件事的生氣,卻能讓李老三的心臟都在發抖。
    這種不惡而嚴、不怒自威的氣場,他在那地方做小二,再熟悉不過了。
    他嚇得腿軟,當即給鄧攸檸跪下,獻出瓔珞。
    “小人只是借來把玩,本想今晚就還回去的,絕沒有偷藏之心!”
    他忙著表明自己這是無心之過,希望鄧攸檸能不要重罰他。
    “老夫一生節儉,唯一就這點好東西,你還惦著?!”
    封將軍對這李老三失望透頂,這村里的孩子都是當年跟他一起上過戰場將士們的后代,也都是他看著長大的。
    每一個,他都十分疼愛。
    發生這樣的事,他真是心寒。
    “告訴我,這木牌來自何處?”
    “你在那兒又做著什么差事?”
    鄧攸檸對這個更感興趣。
    她覺得李老三偷那瓔珞的原因,不止他說得那么簡單。
    更讓她感到奇怪的是,李老三說的地方。
    蘊氣臺。
    這是京城最大的賭坊,除此之外沒什么特別的。
    而這張木牌是在賭坊內賭博,輸錢在一萬兩銀以上者才能擁有的身份象征。
    聽到這里,封將軍怒拍了一下桌子。
    “好啊,你小子這段時間發達了,原來是去賭了?!”
    封將軍抬手就要給李老三一巴掌。
    “誤會誤會,我真的是去當小二跑堂的!”
    “就我這笨樣,偷個項鏈都能被抓,拿什么腦子去賭博啊?!”
    “這塊牌子是我撿別人的。”
    “我可以發誓,句句實話!”
    李老三的確是個孬種,慫得一批。
    封將軍恨鐵不成鋼地瞪了他一眼。
    鄧攸檸也諷刺地笑了一聲,“你終于承認瓔珞是你偷的了?”
    “在蘊氣臺當小二,你已經賺得盆滿鍋滿,還偷老人家唯一的值錢物,無恥敗類!”
    鄧攸檸罵得毫不客氣。
    若不是因為他,自己回京的馬車現在都能到鎮國公府了。
    浪費時間的東西!
    “縣主,我真的是被逼的,但我不能再說了!”
    “我若說多了,他們會殺了我的!”
    李老三跪在地上,不斷磕頭求饒。
    鄧攸檸給封將軍使了個眼神,封將軍快步上前,一把掐住李老三的脖子,將他拎起來。
    “你若不說,我們現在就殺了你!”
    鄧攸檸語氣陰沉恐怖。
    這種滾刀肉一般的人,就是不見棺材不落淚!
    “是,是遺落身份牌的那位郎君。”
    “那日你們四人在山上小溪邊看畫像的事,他也得知,但你們武功太高、警惕太強,他無法靠近你們,沒有聽到你們在討論什么,這才派我偷溜進小院,獲取信息。”
    李老三的話讓鄧攸檸和封將軍都一陣惡寒。
    這么說,有人一直在暗處盯著他們?
    那這些人本事還真不小,他們二人和君宸熠都不是吃素的,竟然能逃過他們的視線行事,可見也是高手!
    “說,那郎君叫什么?”鄧攸檸又問道。
    “叫……”
    李老三剛要開口,突然,從對面屋檐上射下來一只短箭,正中李老三的后脖子,一箭斃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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