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的山間,在月光的照射下,出現一縷縷銀白色的光輝,神秘而深邃。
    天黑后,不易趕路。
    鄧家大軍找了個河邊,安營扎寨過夜。
    離他們僅有幾百米遠的鄧攸檸等人,也一同停車,原地休息。
    修冥和櫻時在林子里拾了些樹枝,堆成了火堆,四人圍坐。
    火堆噼啪作響,秋夜的野林有些陰涼。
    厲天灼將自己的薄披風解下,給鄧攸檸披上。
    修冥倒是不管不顧,四仰八叉往地上隨便一趟,鼾聲大作。
    櫻時靠在最近的一棵樹下,也逐漸閉目養神。
    厲天灼只能親自守夜。
    約莫三更天左右,林間突然升起大霧,霧中,似有一伙兒抬著喜轎之人通過。
    他們沒有敲鑼打鼓,且喜轎不止一個,而是一連串的一排。
    他粗略數了下,足有七八頂轎子!
    只見轎子,也不見新郎官,很是古怪。
    他本想上前去查看一番的,但奈何身邊三人都睡熟了,若自己走了,怕他們有危險,愣是強忍住自己的好奇心。
    他這還是第一次遇到半夜娶妻的!
    汴陽縣沿途風景不錯,整個縣城都是依山而起,百姓也都是靠山而居,民風淳樸、熱情好客。
    清晨,林中大霧散去,遠處的旭日升起,籠罩著整座山脈,如裊裊九仙。
    鄧家軍那邊還著急趕路,天一亮便收拾東西上路了。
    厲天灼這邊聽到動靜,也將熟睡的幾人喊醒,跟上鄧家軍。
    剛進入汴陽地界,厲天灼和鄧攸檸都覺察出了暗中有人在跟蹤他們,但對他們并沒有太大敵意,似乎僅是為了打探消息。
    趕車的修冥和櫻時自然也感知出來了。
    “大人。”
    修冥掀起門簾一角,跟厲天灼對了個眼神。
    得到厲天灼同意后,他從馬車上下來,環視四周。
    他高聲道:“自己乖乖出來,別讓小爺請。”
    “嘎~嘎~”
    林子中僅飛出幾只烏鴉。
    見那些跟蹤的人還不肯露面,修冥拾起地上的石子,一顆朝左后的樹打去,一顆朝右前的草叢打去。
    瞬間,兩聲慘叫響起。
    兩個穿著普通百姓衣服,也沒什么武功的男人,抱頭走出。
    “說吧,跟蹤我們干什么?”
    修冥剛才特意帶上了面具,本就魁梧的他,看起來更是兇神惡煞。
    兩個不經嚇的男人,什么都說了。
    他們是狂獅寨派來,在汴陽與隔壁臨陽兩縣交匯處盯梢的。
    狂獅寨就是那伙匪徒的老巢,就在不遠處的狂獅山上。
    只要通向汴陽以外的路,都被狂獅寨的人堵得嚴實,有一伙兒出城、進城的人,都需要上報給狂獅寨的幾位當家。
    若是出城的百姓,要讓他們每人留下十兩銀子,才能放走。
    若是進城的,則一直在暗處盯著,伺機尋可圖之處。
    方才,聲勢浩大的鄧家軍剛過去,他們本是想回去稟告的,發現后面還有一輛看似有些價值的馬車,這才一路跟隨。
    “大人,這兩人,如何處置?”
    該了解的,他們也聽了個大概,修冥詢問厲天灼,是否直接殺了。
    厲天灼剛要點頭同意,被鄧攸檸阻攔了,“且慢。”
    她拿出兩顆毒藥,從車窗扔給修冥。
    修冥瞬間明白她的意思,把毒藥打入兩人口中。
    “此為七日斷腸,顧名思義,想要解毒的話,就乖乖聽我們的話!”
    鄧攸檸悅耳的聲音響起,兩個男子還不信,聲音這么好聽的小娘子,竟然隨身帶著毒。-->>
    “當我們兄弟是三歲小孩兒?”
    “誰信你這東西真是毒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