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朝韓瓊月恭敬拱手。
    “你母顧氏與外男私通誕下你的事你自己也知道,老身可不是你-->>祖母。”
    “今日天色暗了,明日,你收拾幾件衣服,自行離開鎮國公府吧。”
    韓瓊月的聲音清淡如水,沒有一絲情緒波動,就想她的心一樣,對鄧毅早已沒有一絲親情。
    他們祖孫本就感情不算好,自從鄧攸檸回來后,鄧毅屢次招惹她,也讓韓瓊月徹底看清了他,更不用說,他還欲給自己下毒。
    “祖母,不行啊,祖母~”
    “求您…求您別趕我走!”
    撲通一聲,鄧毅朝韓瓊月跪下,跪著爬到她面前,抓著她的衣擺,苦苦哀求。
    “祖母,我少了一只胳膊,沒有國公府的庇佑,在外面,我活不下去的!”
    “更何況,府上如今沒有男丁,若祖母不嫌棄,毅兒還是祖母的孫子、父親的兒子,以后鎮國公府的興旺,毅兒定也是義不容辭。”
    他渴望能說動韓瓊月。
    自從斷臂后,他的衣食住行都需要人照顧,就像他自己說的,離開鎮國公府,沒有仆人照顧,他連活下去都辦不到。
    韓瓊月從他手里拽回自己的衣擺。
    她長嘆口氣,好歹也做了十八年祖孫。
    “老身會給你五百兩銀子,足夠你在京中賃舍一間,剩下的,你自己做些小生意,糊口是沒問題的。”
    五百兩銀子,不少了,尋常百姓做苦工,一日僅能賺六十文上下。
    若想攢夠五百兩銀,得需將近二十四年!
    鄧毅不大手大腳亂花,過著跟普通百姓一樣的日子,就算什么都不做,這些錢也夠他一人吃用租房十年左右。
    況且,他讀過書,會寫字,就算去街上支個攤兒代書,也絕不會餓死。
    給他這些,已然仁至義盡。
    “祖母,您不能這么狠心,不管我啊!”
    “你若把我趕出去,孫兒一定會死的!”
    “母親的事,滿城盡知,他們定會用此事大做文章,我就算能做生意,在這京城內外,也定是做不起來的。”
    鄧毅繼續哀求。
    祖母信佛多年,慈悲為懷,定不忍心見自己過得如此凄慘。
    “京城做不了生意,你就去外地啊!我們東極國那么大國土。”
    “在東極活不下去,你還可以去南炘、去西北兩個國家。”
    “我都能在南炘生活十六年,你為什么不能?”
    鄧攸檸對鄧毅的嫌棄都寫在臉上了。
    想做一輩子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公子哥兒,他也得有這個好命才行!
    鄧毅面上有些惱火,他的嘴巴動了動,似乎想說什么,鄧攸檸先他一步開口。
    “你四個月前,跟鄧雪憐一起謀害祖母,欲給她下毒時,怎么不想想能有今天呢?”
    “鄧毅,是你自己傷透了祖母的心!”
    聞,鄧毅如遭雷劈。
    它感覺耳朵都在轟鳴。
    真是一子錯,滿盤皆輸!
    憐兒妹妹害了他!
    但,這可不是憐兒妹妹的錯,都是她鄧攸檸的錯!
    若不是為了對付她,他們也不用昧著良心給祖母下毒;若不是因為她,憐兒妹妹也不會被迫去流放,現在還落個生死不明的下場;若不是因為她,母親怎會通奸十八年才被抓?自己又豈會一日之間沒了鎮國公世子的身份?
    都是她害的!
    都是她害的——
    他如刀似劍的眼神直勾勾地盯著鄧攸檸,戾氣瘆人,全身都燃起了殺意。
    離開鎮國公府他一定活不成,到還不如今晚,先殺了這毒婦!
    他在腰間摸了摸,抽出一把匕首,朝著鄧攸檸狠狠刺來。
    鄧攸檸先是將韓瓊月護在身后,隨即踹了鄧毅肚子一腳,讓他向后踉蹌幾步。
    她猛地一個轉身,擒住鄧毅拿刀的手腕,用力一折,鄧毅疼得大吼一聲,刀子掉落在地。
    “不想這條胳膊也廢,就好自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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