賓客看著鄧毅跑遠的背影,想起圣壽節那晚鄧毅、賀向哲所做之事,連連搖頭。
    鄧家沒有其他子嗣,也沒有什么旁支。
    鎮國公的爵位,和偌大的國公府,以后真的是后繼無人了。
    前些時日京中便有傳聞,鄧征百年后,東極再無鎮國公。
    現在看來,傳聞屬實。
    來參加生辰宴的眾賓客都是鄧征的同僚,或京中大人物,親眼看著鄧家鬧出這種事,他們心中也有了思量。
    “韓老夫人、國公爺,貴府出了這樣的事,我們也不便久留,先行告退了。”
    說話的是一位平素里跟鄧征關系還不錯的大員。
    他帶頭開了口,更多跟鄧征關系不錯的人都紛紛行禮告辭。
    這些人無非是看著鎮國公府真要落魄了,想跟鄧征斷交罷了。
    “韓老夫人,我們家中事務也較為繁忙,先走一步了。”
    現在告辭的是韓瓊月請來的人,他們本就跟鄧征沒什么關系,連瞥都不稀瞥他一眼,全是在給韓瓊月面子。
    “什么東西,早知道如此,我今日就不該給他送那么大的禮!”
    “鄧毅這小子以前因身份作威作福,現在成了馬夫的兒子,讓他囂張!”
    “他們鎮國公府就是缺了大德,才會落得今日地步,你們不知道,鄧征原本還有個長兄,死得不明不白的!”
    “這鄧家的兵權可怎么辦啊?皇上收回兵權后,不知能花落誰家?!”
    那些走了的賓客,不管不顧,還在鄧家地盤上就開始對他們評頭論足。
    又是咒罵,又是提起已故長子鄧仁,還惦記他鄧家兵權?
    鄧征聽到這些,心中郁結,吐了口血。
    “還不快扶國公爺下去休息?”
    鄧攸檸隨便叫來個小廝。
    這小廝約莫年紀跟鄧征相仿,長得十分魁梧,看起來是個練家子。
    自從顧氏的事鬧起來,他就一直留在這塊看戲。
    看戲的丫鬟、婆子也很多,鄧攸檸便沒有管他。
    不過現在看來,她怎么感覺這個小廝很是眼熟,似乎經常在她和祖母面前晃悠。
    這側臉一瞧,眉眼有三分像鄧征?!
    鄧攸檸瞇了瞇眼,不等她看清楚,人已經扶著鄧征離開了。
    “還不來人把這對不要臉的狗男女送去京兆府!”韓瓊月下令道。
    “不要啊母親,別送兒媳去見官,兒媳還不想死!”
    顧氏苦苦哀求。
    她這通奸的罪名,是要被沉塘的。
    展郎也要被判絞刑的。
    “今日之事,滿城人都看著呢,就算我想保你,也無力啊!”
    韓瓊月如實解釋道。
    她深知鄧攸檸選在今日揭露顧氏罪行,為的就是讓此事絕無轉圜余地。
    她就是想讓顧氏去死!
    “不行——”
    “我不能死,我至少還給鄧家留了鄧攸檸這個種!”
    上來幾個會些功夫的護院,押著顧氏和馬夫,直接從后門出去。
    顧氏被拖出去時,還在不停喊叫。
    從后門到巷子上,她也是喊了一路。
    人走遠了,韓瓊月、鄧攸檸她們方才逐漸聽著聲音小了。
    此事滿城盡知,她們也不怕丟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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