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屬下故意饒了彎子,多有了一里路,卻還是沒躲過他。”
    縣令沒理會主仆二人的對話,自我介紹道:
    “下官梅有德,見過厲大人。”
    “不知大人從何處聽聞我們縣里開采私礦,那可是造反的罪名,下官就算是有十個膽子也不敢啊!”
    “昨日,定是我們的官差與這位牛家小哥有什么誤會。”
    “即便您是銀龍衛指揮使,也不能不分青紅皂白。”
    他一口咬定絕無征丁挖礦之事。
    甚至往厲天灼身上潑臟水,給他安了個故意找事的名聲。
    厲天灼挑了挑眉。
    他敢這么說,定是做足了準備,留了后手。
    “梅縣令是吧?”
    “本官還什么都沒說呢,你就急著跳墻?”
    這芝麻小官上頭的人肯定來頭不小,都敢對他厲天灼如此不敬?!
    縣令那滿臉假笑,瞬間蕩然無存。
    官大一級壓死人,更何況厲天灼大了他整整六級!
    他黑著一張臉,道:
    “如若大人不信,大可隨下官去礦上檢查一二。”
    “那礦洞的封條,至今都還貼著。”
    厲天灼瞥了江淵一眼。
    他們對這地方不熟,去礦上看看也好。
    他倒想知道,縣令這些人能把礦工和挖掘工具藏到什么地方。
    “正好今日本官也閑來無事。”
    縣令再次露出那恭維的假笑。
    “請大人上車。”
    縣令甩了甩衣袖,示意侍從過去攙扶厲天灼。
    “不必,我們自己有馬。”
    江淵知道自家主子有潔癖,不是什么人都配跟他同乘一車的。
    被拒絕的縣令臉色又瞬間變得低沉。
    牛大郎進去牽馬時,驚動了談話中的鄧攸檸和牛翠琴。
    得知厲天灼要跟縣令去礦上,鄧攸檸慌忙跑了出來。
    “別跟他去。”
    鄧攸檸秀眉微蹙,滿臉都是對厲天灼的擔憂。
    縣令既然能大張旗鼓恭迎厲天灼,就定是做好了準備。
    她覺得,厲天灼這次去,不僅什么都查不到,很有可能會落于人家準備好的陷阱之中。
    “放心吧,他們沒膽子殺我。”
    厲天灼拍了拍鄧攸檸的胳膊,以示安慰。
    一陣微風拂過,吹散了鄧攸檸額前碎發,厲天灼情不自禁挑起她的頭發,別到耳后。
    馬車里的縣令也將這一幕盡收眼底。
    “這位厲大人看來也沒有傳聞中那般不近人情,出來辦差還帶了這么個美嬌娘!”
    縣令忍不住笑道。
    “大人放心,這等紈绔草包,定看不出我們礦上的問題。”
    一旁的縣丞也跟著嘲諷了一句。
    厲天灼和江淵騎馬,縣令等人坐車,一行人朝北面的大山走去。
    鄧攸檸這邊想問的事情也清楚明了,準備離開村子。
    剛走到村口,突然沖出來個衣衫襤褸、頭發凌亂的老太婆。
    那老瘋婆子攔著她們的路,一直給她們磕頭,求她們救救她的兒子。
    昨日在村口,鄧攸檸救下牛家大郎的事,老太婆看得清清楚楚。
    剛才在牛家門口,縣令都對跟鄧攸檸一起的少年畢恭畢敬,所以她料定,這小女娘定是自己的救星。
    “娘子,縣令帶你男人去的地方并非真正的礦場,那只是一個幌子。”
    “我這里有真礦場的輿圖,是我冒死潛入多次記住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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