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瓊月無力地笑了一聲。
    “能把兒孫教成這樣,也是老身的不是。”
    她現在對鄧征殺了大兒子鄧仁的事情,也已經深信不疑了。
    真是她生的好兒孫啊!
    “毅兒,你糊涂啊!”
    鄧征恨鐵不成鋼地看著不懂事的鄧毅。
    母親手里還握著一支軍隊呢。
    況且鎮國公府的鄧家軍,幾乎也都是當年跟母親一起上過戰場的老將。
    只要她一聲令下,這鄧家軍也隨時可以改姓韓。
    他這個鎮國公,完全只是個空架子啊!
    “兒啊,你怎能做出如此不孝之事?”
    連顧氏也對鄧毅失望透頂了。
    他殺妹的名聲都已經傳出去了,現在又多了個給祖母下毒未遂的名聲,他明年還要去參加科舉,這等名聲,仕途也全然是毀了。
    “母親,毅兒年幼無知,您大人有大量,別跟他計較。”
    顧氏連忙求道。
    只要婆母不再追究此事,那就算傳出去了,也沒人會信。
    “是我教子無方,征兒愿替他贖罪受過,只求母親能看在毅兒斷了一只胳膊的份兒上,對他從輕發落。”
    鄧征也忙著過來求情。
    “祖母,哥哥一定是被最近的事情沖昏了頭腦。”
    “他絕不是不孝之人。”
    鄧雪憐也忙著跪下,替鄧毅說話好。
    這一家子,可真是團結、親密。
    鄧攸檸站在一旁,仿佛看客一般看著這場戲。
    即便鄧毅真的廢了,他們四個也永遠都是一家人。
    她又掃了一眼祖母的神色。
    此時的韓瓊月也是同樣眼神復雜地看著下跪的四人。
    手心手背都是肉,即便孫子要殺自己,她心寒,可因此她能報官把孫子抓起來,再把兒子打一頓嗎?
    她緩緩閉上眼,無奈道:
    “征兒,他是你的兒子,你來處罰。”
    顧氏聽到這話,眼睛瞬間亮了。
    夫君定舍不得懲罰得太重。
    鄧征思緒半晌,方道:
    “那就讓去跪祠堂三日,不得吃喝、不得起身。”
    雙臂抱肩倚在門框上的鄧攸檸聞,諷刺一笑。
    這個懲罰跟沒罰沒有任何區別。
    韓瓊月自己也是心累地嘆了口氣。
    “子不教父之過,征兒,自己去領家法,鞭三十。”
    “可有怨?”
    鄧征有怨也不敢說,只能拱手謝恩。
    顧氏到是一臉不甘地看著韓瓊月。
    “別著急,你也得罰!”
    “主母顧氏,管家不力、教子無方,抄經三百,禁足一月。”
    韓瓊月本想剝奪她的掌家權,讓她交出中饋,但想到目前府上本就是入不敷出,花銷都是她的嫁妝,也就不跟她掙了。
    此事一了,逃過一劫的鄧雪憐肉眼可見的輕松了不少。
    韓瓊月臨走之前,最后的眼神也落在了她身上。
    像是在警告她別想再耍花招。
    鄧攸檸跟著韓瓊月回了后院。
    福壽堂門口,韓瓊月主動開口問道:
    “檸檸,你跟祖母說實話,那交換毒藥的事,可是你所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