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的命她其實都不在乎,但若想動她的憐兒,無論是誰,她定會弄死對方。
    章嬤嬤沒理她,站起身來,一臉無辜地看著鄧攸檸,吼道:
    “二小姐,老奴無能,沒完成您交代的任務,只能以死表忠心了!”
    不等話音落下,她朝著屋中的柱子處跑去,任誰都能看出,她這是要自殺。
    只要她死了,便是死無對證。
    也徹底將鄧攸檸指使她給鄧征下毒的事,坐實了。
    鄧攸檸萬不能如此被動。
    她猛地放出一柄飛鏢,擊中章嬤嬤小腿,讓她停下來。
    由于腿上的疼痛,讓章嬤嬤往前一撲,摔了個狗吃屎。
    “先別忙著死。”
    “你口口聲聲說自己受了我的指使,那就請你告訴告訴我,本小姐到底給了你什么好處?”
    她一步步走到章嬤嬤身邊,蹲下來,一字一句認真問道。
    本是個笑意盈盈的小姑娘,看在章嬤嬤和鄧雪憐,甚至全屋所有人眼中,都覺得此時的鄧攸檸,身上有一種不怒自威的壓迫感。
    那種感覺,就連身為國公爺的鄧征都被嚇得虎軀一震。
    章嬤嬤失落地拍打著地面。
    她的問題,自己還真不知該如何回答。
    這二小姐才回府幾個月,跟自己毫無交情。
    若說自己為財,多少財值得她如此賣命?
    若說為了其他,只怕是二小姐連她家住哪兒、家中有誰都不知道。
    這理由,沒法編排。
    她跟鄧雪憐對了個眼神,眼中仿佛充滿了要對鄧雪憐說的千萬語,到最后,只能無力地捶打地面。
    她們這些小動作,鄧征夫妻選擇性眼瞎,但鄧攸檸卻盡收眼里。
    她猜出章嬤嬤定是有個大把柄在鄧攸檸手上。
    見全場無人說話,鄧攸檸輕笑一聲。
    她抖了抖兩條袖管,又掀了一下裙子,全身上下的蛇蟲鼠蟻噼里啪啦往地上掉。
    甚至還有長相丑陋惡心的蟾蜍。
    那蟾蜍像是與鄧攸檸心有靈犀一般,就往鄧雪憐身邊蹦噠。
    “這…這都是什么?!”
    顧氏驚恐的發出尖叫。
    她雙臂摟著鄧雪憐,生怕這些毒物傷害了自己的寶貝女兒。
    “鄧攸檸,你…你是想把這一屋子的人都殺了嗎?”
    鄧征也被嚇得連連后退。
    滿身都是冷汗。
    怕歸怕,心中對鄧攸檸的怒意也是更勝一籌。
    臉上的慍色都快化形了。
    鄧攸檸泰然自若地蹲在地上,將自己這些小寵物收回來。
    “你們也看到了,我若想殺了人,無需買通一個嬤嬤,分批次的給他下慢性毒藥。”
    她重新站直了身子,玩世不恭地對著鄧征笑。
    “鄧攸檸你大膽,你把我們鎮國公府當什么地方?竟然在府上飼養這些毒物!”
    顧氏覺得自己的安全沒有威脅了,也敢拿出主母的氣場來問責鄧攸檸了。
    鄧攸檸沒有回話,只是看了她一眼。
    她眼睛里的冷冽像是一把殺人的刀,仿佛顧氏再多說一個字,她的刀子就真能刺入她的身體。
    顧氏雖不信鄧攸檸有膽子殺母,但還是對她有三分害怕的。
    畢竟她會下毒,想讓自己神不知鬼不覺地死了,對她來說太輕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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