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亦看過去，心神微微一震，浮屠歡歡已經恢復了血肉之軀，不再是靈魂狀態了。

這意味妖妖的說法沒錯，心頭血就是解開孟婆湯的最后一味藥材。

察覺到浮屠歡歡已經恢復了血肉之軀，浮屠戰難掩激動之色。

又過了數分鐘，浮屠歡歡身上的漣漪慢慢散去，緊接著，那緊閉了不知道多少年的眸子，緩緩睜開。

這一刻。，三人的心神就都被撥動的直跳。

醒來的，究竟還是不是浮屠歡歡。

空洞無聲的眸子，顯得很呆滯，眼睛依舊大大的，但沒有任何神采，就這么呆呆的看著，連眼珠子都不曾轉動一下。

“歡歡，歡歡……”

浮屠戰在一旁小聲的呼喚著，但是浮屠歡歡沒有任何回應。

浮屠芷緣也叫了兩聲，依舊沒有任何反應。

她雖然擁有了血肉之軀，也睜開了眼睛，連呼吸也具備了，但跟個活死人一樣，一點反應都沒有。

洛亦看著這樣的浮屠歡歡，說實話，心頭也是緊張，忐忑，醒過來的人如果真是浮屠歡歡，那可天都塌了。

盡管他很希望浮屠歡歡能復生，可真復生了，以后死亡又算得了什么。

這人間，生與死的概念，還能存在嗎？

洛神與妖妖都說過類似的話，真正的輪回轉世，她們都不相信，但是人造輪回是有可能存在。

輪回，信則有，不信則無。

信者，人造輪回就是輪回。

不信者，這世間根本沒有真正的輪回之說。

“她沒有回應，這是怎么回事？”浮屠芷緣問道。

“我檢查過了，她的身體機能都復蘇了，真正活過來了，但是意識似乎還在沉淪，無法喚醒，是不是你的藥有問題？”

“應該不會。”洛亦搖了搖頭，孟婆湯已經解了，否則浮屠歡歡也不會恢復血肉之軀，重新煥發生機。

“可能是靈魂寂滅太久了，屬于浮屠歡歡的真靈已經消散。”說著，洛亦看了眼一臉緊張的浮屠戰，低聲道：“除非……這具鮮活的身軀誕生出另一個靈智。”

浮屠芷緣心頭猛地一跳，那樣醒來的浮屠歡歡，還是原來的浮屠歡歡嗎？

怪不得洛亦之前說，能讓浮屠戰見到浮屠歡歡，但未必能見到他的親孫女。

“那現在怎么辦？”浮屠芷緣問道，尸體通靈，那需要極其漫長的世間，浮屠歡歡的情況類似于此，恐怕需要的時間也不會短，浮屠戰能等到那個時候嗎？

“要不我試試吧！”洛亦說道，畢竟最后一味藥，是他的心頭血。

“洛亦，你一定要喚醒歡歡。”浮屠戰后退幾步，一臉緊張又忐忑。

洛亦來到浮屠歡歡身旁，手指緩緩的貼在浮屠歡歡的眉心，以精神力，進入她的精神識海。

那是一片死氣沉沉的虛無空間，沒有任何精神力，也沒有浮屠歡歡存在過的痕跡。

洛亦心頭一嘆，這具身體已經沒有浮屠歡歡的精神力了，連這具身體經歷過的記憶都查找不到。

換句話說，這個人根本不是曾經的浮屠歡歡了，即便日后醒來，也不過是她的身軀誕生了另一個靈智。

他早該相信的，連洛神都那么說，進入輪回路之后，醒來的怎么可能還是原來那個人。

洛亦不死心，嘗試擠出自己的心頭血，跟浮屠歡歡體內的那一道心頭血共鳴。

可是他怎么也找不到了，那道心頭血已經化作一味藥材，融于孟婆湯中了。

“真的回不來了。”洛亦心頭輕嘆一聲，這具身體已經沒有浮屠歡歡存在過的痕跡了。

死亡，是一個生命的終點。

但也是另一個生命的。

“歡歡，你的痕跡要是還在，就應我一聲。”洛亦輕輕的開口。

突然，在洛亦這句話落下，浮屠歡歡的眼神突然有了光彩，黑眼珠晃動了幾下，然后看向洛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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